妹都不理人的吗?”云成阳吆喝道。
云倾烟拾掇云泽上楼写作业,她去厨房做饭,当这人不存在。
云成阳跟过去,二流子似的,坏笑道,“不认识表哥了?”
“这房子里没有你能拿的东西了。”云倾烟淡淡道。
“啧,其实表哥就是想来看看你,不拿东西。”话是这么说,云成阳四处打量,寻找值钱的东西。
云倾烟没给太多颜色。
她知道云成阳的目的。
养父母走后没留下太多遗产,只有这个破破旧旧的小楼。后来陵城开始划分区域,这片地方虽然老旧,却很有拆迁潜力,云成阳一家一直想把这栋楼占为己有。
麻绳专挑细处断。云家姐弟两狼狈于生计,亲戚还要雪上加霜,可能怕人说教太多,倒没真的把他们赶走,但云成阳隔三差五就来要“房租”。
没房租,就拿走屋子里的东西。就是没多少值钱的,旧椅子旧桌子,卖给二手市场不够搬运费的。
他本就混混一个,来这里无非就是朝生人熟人伸手要东西的区别,这几年过来要房租时,看云倾烟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动过歪心思。
但她身后是有人的,他不敢胡作非为。
云成阳搜刮一圈后没刮出油水,不免恼火问她:“你那顾少爷没给你买过值钱的东西?”
本想顺点珠宝走的,奈何她这家比自己家还寒碜。
顾息当然是送过的,不过都在剧团里,云倾烟没私下接受过,都当他是给非遗捐款做慈善了。
见她一直没搭理,云成阳不死心,干脆去楼上搜刮。
这一去,还真的被他摸到了。
是一件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西服外套,纯手工制作,布料精湛,市面上都见不到。
他拿下来的时候不断夸赞:“这个不错,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的西装,总算没白来。”
听到这个,云倾烟瞬间反应,面色周边,不顾洗菜的手,冲出厨房,冷漠地望着:“放下。”
她这般恼怒,更能说明这件西装的名贵。
那衣服饶在外行人眼里,都是能瞧出其不凡的。
云成阳喜上眉梢,“要还的话也行,给我打五千块钱来。”
“你要不要脸?”
“我看你才不要脸,吃云家的住云家的,都没来得及孝敬,叔婶就走了,不如多孝敬孝敬我们家。”
有些人厚起脸来,真和城墙皮一样坚不可摧。
云倾烟没硬来,突然平静下来,“那你拿走吧,到时候顾息问起来,我不会为你说好话的。”
“这衣服是顾息的?”
“不然呢?”
云成阳想想也是,除了顾家那少爷,还有谁能穿得起,而且还是在这里发现的。
顾家那少爷他是知道的,他是混迹下水道偷人家油水的老鼠,没胆量和本事去招惹上流圈子的少爷,把衣服放下来后,仍然心有不甘瞅上两眼。
他们的动静自然把云泽给闹下来了。
他对堂哥的态度十分不耐烦,要不是他现在年纪小,体弱多病,早就把人给收拾了。
饶是如此,看云成阳的眼神也充满狠意。
不想无功而返的云成阳走之前顺走一套水杯,脚步迈出门槛,眼睛朝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瞅两眼,目光极其贪婪。他还不死心。
云泽看着不动声色去整理外套的云倾烟,沉默半晌,问道:“姐,这外套真是顾息的吗?”
云倾烟手下动作一顿。
他跟小狗似的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已经干洗过后其实没什么味道了,但云倾烟好像有点心虚,怕他真的认出来,轻轻抬了抬他的头,“吃饭去吧,做了你爱吃的笋炒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