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发簪这活儿到底不像是男人会做的,造型师一秒做成的事,到陆默臣手中,一筹莫展。倒不是不能固定,只是没法弄得好看一些。
云倾烟立于原地,听话地没有再动,离他离得近,鼻间嗅到跟前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混杂着刚才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拼凑出一个,让人感到陌生,重新刷一次认知的他。
半分钟过去,见他仍然没能将发簪固定好,她鼓起勇气问:“还没弄好吗?”
酒席已然结束,顾息离场,其实她发型是否保留完整并不重要,一半散落,一半掬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陌生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故意别的造型。
上回让陆默臣棘手的事是什么,印象里碰刺的并不多,也就和几个月前同马来西亚某制造大厂的老板交锋得不算愉快,平常时分,他没遇到过不顺。
今日里输给一小小发簪。
云倾烟也给一个台阶:“不行就算了吧——”
话音落后,她那发簪,完完好好将散落的长发合拢,和刚才有些差别,但总算是成功了。
陆默臣收了手,人依然杵在她跟前,话语里三分挑逗:“云小姐是不是不知道,不能说男人不行。”
“……”她哑语一会儿,抬手摸摸发簪,“我只是,怕浪费你的时间。”
毕竟他们关系不熟。
又是这样的散席场合。
倒不是怕旁人撞见,他刚才和那女人快在走廊真枪实弹干了,依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这次应酬的地点对于圈内外相较保密,一片区域没有其他外来宾客。
服务生除外。
感觉到拐角处传来服务生专业整齐的脚步声,云倾烟清醒地往另一侧挪了下位置,拉开彼此间距后,小脸还透露出不安感,仿佛刚刚偷情结束。
“没什么事的话。”她转过身,声调轻慢,“我先走了,刚才叫了车。”
后一句,把他们接下来可能的发展给堵死了。
陆默臣不难察觉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并未觉得不妥和收敛,视线从她后面的发髻掠过,那是自己刚才的“杰作”,没欣赏太久,他余光瞥见她嫩粉色旗袍上的一抹暗红,位置在臀下。
怕是来月事了。
小姑娘估计还有些贫血,导致脸色略有苍白。
她自己浑然不知纯净的一身旗袍沾有污渍,到电梯口等候时,发现身后的男人跟过来,仍是挨得那么近的距离,俊美面孔险些盖不住登徒浪子的本性。
见他再次靠近,云倾烟下意识避开,眉眼蹙起抗拒。
“衣服。”陆默臣说。
下一秒,他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肩头上。
深夜寒冷,云倾烟不是不知道,酒店室温控制温暖舒适,想着不过是出门到出租车时的距离,冷不了太久。
她下意识去拉肩上的外套,“我不需要这个……”
“我也不需要。”陆默臣淡淡陈述,“毕竟男人不会来月事。”
她一怔。
刹那间幡然醒悟,小脸蛋上流露出不堪和尴尬,手脚无处安放,扭头想看向身后的痕迹,发现被男人的西装外套盖得严严实实。
吃饭前她有垫了姨妈巾,不知是被顾息带着喝的那口冷白酒的缘故,还是坐姿问题导致后露,最糟糕的是,她刚才上厕所时居然没发现。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她和顾息走得晚,没人注意到异样,没出太大的丑。
不庆幸的是,被陆默臣撞见了。糗意满满。
他倒心平气和,从从容容,抬起一只手,随势拈了下外套衣角,给她套牢固后,电梯也来了,跟着一同进去。
云倾烟面庞从头红到最后,“叮”地一声后,她迈出去,又停住脚步,回头说“谢谢”。
陆默臣淡淡“嗯”一声,俊脸看不出喜怒。他送她到门外,出租车司机已经在等候,云倾烟带小跑过去,夜影朦胧,很快那抹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