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顾息的心情很不好,凡事都要说两句。和云倾烟步入酒店大堂,清新温暖的气氛没能缓和他的情绪,燥意显而易见,一服务生路过时擦了下他的肩膀,遭得一顿破口大骂。
不过一件小事,那架势汹汹,眼看着将人糊口的饭碗给掀翻,云倾烟不忍,替服务生说了两句,“算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赶时间吗?”
不说还好,这一提,矛头转向她这边。
“你也知道赶时间,早干嘛去了,下车的时候慢慢吞吞。”顾息冷冷道。
他这人就这样,阴晴不定,好的时间踩下班点去接人,坏起来六亲不认。云倾烟不擅长和人争辩,加上被他弄得晕车,动作和反应都迟缓了些,更不会和他辩论。
她不说话,顾息无从再训,再看那张乖巧的清丽面庞,慢慢消停下来。
这处酒店沿用明清中式的典雅风格,雕花窗楹,拐角处置放难辨真假的青花瓷,他们要去的是一雅间,到了后发觉来早了,人数稀稀疏疏。
并非顾息所以为的那般,他那对家争分夺秒地和他夺取一亩田三分地,当然他没完全放下心,不知对方鼓里敲的什么主意。
其他同桌人也知道今晚这局还有大佬没来,顺理成章讨论起来。
关于陆家近期的投资方向和海内外行业的评估。
称道陆默臣眼光毒到同时,不忘把顾息捎上,也象征性互吹几句。
人不齐,光唠嗑没意思,有人往桌面上扔两副牌,总算有点事做。
这圈子熟不熟不打紧,一个姓加个总,寒暄客气起来,恍如失散多年的兄弟。顾息这些年事业顺当,收购一家长期没有主业导致亏损的持股型公司,对外扩张融资,行内名声一路高歌猛进。
可谓春风得意,博得众人追捧。可惜碰上政策缘故,又因预估盈利模型的抵押经纪人突然跳槽,绩效评估体系出错,多处资金链堪危,他的事业又趋于平缓发展。
说其中没人作祟是不可能的,但又找不着证据,唯一瞧出眉目的,是发现陆默臣同他先前的合伙人吃过饭,交谈甚欢,可那有什么用,哪怕知道自己被阴,实力不够,只能忍气吞声。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今日的局,旁观人不仅想分点蛋糕边角料,也想看看,城西那块的项目落到谁家。
许是生意场失意,赌场得意,顾息手中的牌转运飞鸿,还打出一“豹子”,惹得同桌人鼓掌叫好。
“早就听说顾少经商了得,没想到牌技同样厉害。”对面人笑得有些阴恻恻的,“可惜没下赌,不然刚才那几分钟,我们裤衩子都得输走。”
“运气好罢了。”顾息话这么说,难免眉飞色舞,“真想玩,改天去那地下赌场碰碰。”
“去那做什么,咱是城市好公民。”那人说道,“不如现在随便下点赌注,当个消遣。”
说话间,云倾烟感知到对面有一股目光若有若无地往自己身上扫来。
这片包厢不止她一人女伴,还有两个以及一名端茶服务生,都是旗袍打扮,配这边的装饰,像是纸醉金迷中,强添雅兴。
她是顾息带来的女伴,其他人哪怕下脑子有点想法,也不敢胡作非为,只能饱眼福。
她和往常一样,安适寂静,最大的动作就是给旁边人添一点茶水,已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橘色光照下那张温婉面孔还是被人注意到。
云倾烟听见顾息上了那人的道,问说:“这儿没筹码,下什么赌注?”
“这样——”对面那人拍拍身边女伴的臀,将其往众人视野里一推,“咱再玩一局,谁输了,把马子拱手让出,怎么样。”
那女伴非但不恼,嗔叫一句:“哎呀讨厌……”不发火的神情可以见得,她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并不排斥。
其他人也没觉得稀奇,反而怪无聊的,一来他们有的人今天没带女伴,二来,这游戏第一次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