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话说得畅快，但此时，握着玻璃杯的叶凡满手是汗，还时不时偷看两眼他正对面的人。
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这人还和没事人一样？难道他在这种事上身经百战？
不行，这局绝不能输，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他叫不紧张。
叶凡挺直腰板，故作镇定，“那个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没怕。”封顾城回看他，“但你似乎在怕？”
“我哪怕了？”被揭穿老底，叶凡的态度急转直下，“有你这么和金主说话的吗？”
花钱的就是爷，他连这道理都不懂？
“好，我错了。”封顾城放下玻璃杯，收回略微挑起的嘴角，“请小叶总原谅。”
这人虽然偶尔喜欢装霸总的口气说话，好在认错又快又诚恳，搞得叶凡生不起气来。算了，原谅他了。
叶凡翻出棒球帽和黑色口罩，背上随身带来的双肩包，顺手掏出另一副口罩塞给封顾城，“戴上。”
封顾盛接下，“为什么要戴？”
“让你戴就戴，哪那么多为什么。”
这人是不是傻，开房还要昭告天下吗？他怎么就没点羞耻心。
叶凡第一回干这事，比做贼还心虚。
好在咖啡厅上面就是酒店客房，距离不远。叶凡没走几步便停下，他鬼鬼祟祟凑近封顾城，“要不你先转转，等我给你发房间号，你再来？”
“好。”
身边没了其他人，叶凡瞬间轻松不少，他轻车熟路拿出身份证，开了顶层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叶凡虽然看着顽劣又不着调，但也只和周柠玩，出门都有保镖跟随，只有今天是独自出门，还偷偷摸摸开了房。
他刷开房卡，后背抵在门板给封顾城发短信。
「顶楼8866。」
f：「就来。」
叶凡看着两个人仅有的聊天记录，自言自语，“偷鸡摸狗，搞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和人开房不违法吧？扫黄打非不管这事吧。
叶凡敲了敲头，抓紧时间，还有正事。他翻出相机，支好三脚架，找准合适的拍照角度。
房门被人敲响。
叶凡心头乱跳，贼溜溜来到门口，确保外面只有封顾城自己，他打开门，急忙把男人扯进房间，干脆利落拉到镜头正前方。
封顾城看着提前架好的相机，“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凡倒好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封顾城，自己举着另一杯去调试相机镜头，“当然是拍艳照。”
等那个猪头男找上门，直接甩照片给他，让他尝试被戴绿帽的滋味。
我就不信他不生气。
找好拍照角度，叶凡对着菜单栏自言自语，“奇怪，定时功能在哪。”
“左上方，第一个黑色按钮。”封顾城说。
相机是叶凡来之前刚买的，还没弄明白功能。他按下倒计时，才发现延长时间只有十五秒。
叶凡端着红酒，某劲往镜头里冲，根本没留意探出的三角架，他一步没迈稳，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还好封顾城眼疾手快，才制止了这场“磕头拜年”的灾难。
“没事吧。”封顾城表情严肃，却带着些担忧。
人都没摔，能有什么事。
但红酒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好偏不偏，满满一大杯，全“供奉”到了封顾盛身上，浅灰色的西装被染上大片紫红，顺着胸口往下滴落。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叶凡急忙拿纸擦拭衣服上的酒渍。他边擦边帮忙解西装，但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淋透，暗红色的潮湿布料紧贴在身上，胸前的皮肤纹理清晰可见。
他好歹是公司的继承人，却在他爸前员工面前出这种糗。叶凡面子全丢光了，他脑子混沌发热，又气又恼便要扯领带，又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