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闹得不愉快。
陈氏只得沉默,陆璎差点哭出来,只得憋屈的等着傅氏说话,还盼着她能把自己认回去。
傅氏笑道,“璎儿是个贴心孝顺的,我和国公爷都对她甚是喜爱,这才有了想认她做干女儿的想法,陈老夫人是舍不得璎儿给我做干女儿吗?”
陈氏僵笑了两声,“怎么会?”
傅氏便笑着抬手,自有丫鬟端茶到陆璎面前。
陆璎又气又想哭,嫡女没捞着,还得给他们磕头敬茶。
她憋屈的端起茶跪到地上,先给顾淮山还有傅氏磕头,随后递上茶水,还得扬起笑脸,“请寄父寄母用茶。”
二老接过茶喝一口放回桌上,傅氏忙将她拖起来,“即认了干亲,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
陆璎再看她笑已经没有以前想亲近的感觉了,心中憎恶,只有嘴上挂着笑装乖巧。
其余人都懂眼色,敷衍着道两句喜,这事儿就算定下了。
傅氏眼睛转向傅音旭,没看见她身边的余晚媱,心下一顿,拍着陆璎手道,“留下来陪我住两天吧。”
陆璎的余光飘向陈氏,陈氏此刻已经面无表情,她摸不准陈氏的意思,又拒绝不了傅氏,便点点头给答应了。
这么一圈下来,也到了午时,底下丫头们便请他们移座凝香楼参宴。
陆恒还惦记着余晚媱,离座去寻她。
这头傅氏先放开陆璎让她入席,言说要换声衣裳,等他们都走了,傅音旭过来跟傅氏说了余晚媱情况,傅氏略心宽,“先不急,让她歇好,过会我跟她先私下做了滴血认亲,我心里觉得她就是我窈儿,可是就怕万一,等确定了,今儿就把她认回来,这么多人在,那对母女也不能如何。”
——
东跨小院这里,余晚媱先脚进屋,后脚溜进来一个俊俏的小伶女,脸上还上了妆,看着是要去唱戏,她急慌慌的跟到屋前,被傅音旭的丫头瞧见,唬着声斥她,“前头赶着上台,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还不赶紧走,仔细被人撞到脱你一层皮。”
屋里听见声,秀烟探头出来,一下认出那伶女是韩云生的徒弟鸣玉,忙对丫头道,“这位姐姐,她找我有事,您别怪罪。”
那丫头直笑,“得了得了,即是认识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们说完得快些走,别耽误了前面的正事儿。”
她说着沿着夹道回去,秀烟将鸣玉招进屋。
鸣玉一见到余晚媱,先行了礼,“陆夫人,师父叫我给您递信。”
她小心从衣兜里取出叠好的信给她。
余晚媱打开信封查看,越往下越心惊胆颤,目光最终停在“杀子卖母”四个字上,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陆恒纵有千般不是,也不可能会歹毒成性,他都能救自己的父兄,若真想杀她,何至于会等到现在?
“陆夫人,我师父还有桩事情要我亲口告诉您,贵府的二姑娘是假冒的国公府千金小姐,这也是她亲口承认的,只等国公府认回她,陆大人便会迎娶她入门,”鸣玉又拿出两朵掉的七零八落的芍药,走近放到她手边的桌子上,“这是二姑娘的芍药,送给了陆大人,陆大人亲手接了,后头又意外落下,被我师父捡了。”
芍药赠情。
秀烟都懂得道理,余晚媱怎么会不懂,上巳节那天陆恒早早出门去送陆璎,一切都合情合理,她嫁进陆家是为陆璎的病,陆恒娶她是为陆璎的病,她只是个普通的商女,他们这些高门大族用尽诡计来对付她。
那些时日陈氏对她的刁难和陷害,陆恒是默许的,陈氏说她是阴祟,陆恒亲手将她关起来,陆恒对她充满了鄙夷和瞧不起,她在一开始就注定是活不了的。
今日英国公府认回陆璎,今日之后,就是她的死期。
她抖着手将那封信撕碎扔进唾壶中,回神时已满脸泪水。
鸣玉急道,“陆夫人,我师父说,一定会想办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