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觉没睡多久,醒来时她脸上尽是泪,秀烟见了都惊住,“夫人没事吧?”
余晚媱拭去泪,笑道,“不打紧,做了个噩梦。”
秀烟奥着声,看她没什么食欲,便让厨房熬了些白粥送来。
余晚媱勉强吃了两口,便将那副万寿图翻出来继续绣,快近子时,她终于把图绣成了,赶紧叫秀烟放好,明儿一早送去给陈氏,又把《女训》看完,这么一折腾就过了时辰,她眯了会便听到外面声响,也睡不住了,起来洗漱后先去安福堂请安,陈氏看到万寿图甚是满意,夸了两句就放她回去。
她在屋里没歇两刻钟,李妈妈过来考问,专挑着拗口难记的让她背。
她夜里看的匆忙,睡的不够,白日便提不起精神,更不可能把一本书记全了,总有遗漏的地方,经李妈妈考问了数次,终于逮着一个错处,李妈妈也没对她动手。
“奴婢瞧夫人站姿不端正,不若就练练站姿吧。”
于是,余晚媱在廊下站了一上午。
彼时陆恒刚从屋里出来,远远见她侧杵在窗边,身体笔直,陆恒没当回事,收回眼便出了院子。
等到午时,天上淅淅沥沥下着雨雪,他从外面进院子,仍见她立在那儿像尊玉雕,雨雪吹到廊下,她半边衣袖湿透。
陆恒拧着眉毛,懒得管,入房后换好常服,不经意就见对面的丫头小心扶着余晚媱回房,她走的缓慢,腿脚都似没劲,片刻李妈妈从屋里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这一早上余晚媱是在学规矩。
没会子,那屋里跑出来丫头,急着往院外跑。
陆恒瞥向墨砚,墨砚顿时跑去打听,回来便告诉他。
“世子爷,夫人起热了,那丫头是去请大夫。”
陆恒眉头松动,淋了半天雨雪,起热确实正常,那李妈妈管教人有一手,严厉归严厉,倒也有好处,余晚媱将来毕竟是大家主母,言行举止都得妥帖,眼下吃点苦,也总比往后出乱子好。
这时院外进来个小厮,跪在台阶上道,“世子爷,侯爷回府了,要您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