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道:“是关于……圣使殷福一事?”
行空也不和他绕弯子,颔首道:“上次出使魔域之后,他一回到须弥山,便匆忙开始毁灭痕迹。但他的‘生意’铺得太大,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如今,须弥山已经基本掌握了殷福的罪证。”
如殷福所言,他出身低微,所拥有的筹码太少太少。想要出人头地,他只能剑走偏锋,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即便风险极大,他也硬着头皮做了。
“此案涉及的人物太多。这些天,来找我探口风的,络绎不绝。”行空抬手揉了揉眉心,隐隐露出来一些疲态,“不知他们给了什么好处,殷福试图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但他买卖炉鼎的生意能做到如今,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在出力。”
谢归途点头道:“我听闻……梵天宫的葛掌门,以及蓬莱阁的碧空长老等人,都和那位圣使大人走得很近。”
说罢,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前世,行空长老和师父,都被殷福那奸人所害。
如今,师父带领众仙门联名启奏,由行空长老来审那殷福的罪责,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行空长老定定地望了谢归途片刻,忽然开口道:“是你发现了这些事吗。”
谢归途顿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您……怎么知道的。”
“兰玉,那殷福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敢拿你当炉鼎。”行空道,“否则就算你师父肯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谢归途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身影,眼眶有些酸涩。
谢归途年幼时,曾经在须弥寺住过几个月。当时的行空长老,还只是行空和尚。听说他皈依佛门之前,曾是蓬莱一带有名的贵公子。
行空和尚的脾气很好,对谢归途也很好,从不责罚。每次出门回来,总会给谢归途买些新奇的小玩意。
寺里的小沙弥们都是家中供养不起,打小就送过来的,听说行空和尚曾经家大业大,大家总是围着问他为什么要出家当和尚。
“是太穷了?”行空摇头。
“是娶不到老婆?”行空摇头。
“出家之人,前尘莫问。”
不管怎么死缠烂打,行空和尚就是不说,乐呵呵地让小谢归途骑在自己的脖颈上,带他去街上买糖人和画片。
后来有一天,小谢归途在他房间里找画片时,忽然翻到了一块女子的绣帕,便兴冲冲地拿出去问他。行空和尚只是笑笑,仔细地叠好收起来,叫他不要告诉别人。
“兰玉,你的母亲若是还在,一定很为你骄傲。”透过那轮光镜,行空长老温和地望着他。记忆中年轻的行空和尚,与面前的行空长老面貌重叠。
谢归途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当年他翻到的那块绣帕一角,似乎绣着一朵玉簪花。
据说那也是他母亲叶惊鸢,生前最喜欢的花。!
十权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