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寄来的信,于是赶忙拿着去淞耘院交给了世子爷。
我进来时,泓清、泓淌两位小少爷正在抢一把弓,一人一边抓着父亲的手臂,都想让父亲把他书房里挂着的那把弓送给他们。
世子爷和蔼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笑着道:“那把弓是爹爹的,爹爹要留着,不能送给你们。”
“啊,我记得了,爹爹说过,那把弓是雍叔叔从先帝手里赢来,然后送给了爹爹的。”
“是啊。”
“那把弓为什么会有裂痕?”
“因为爹爹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珍惜他,把它扔了,他坏了。后来想修补,却也修补不回去原样了。所以以后,你们要是有了珍惜的东西或人,千万不要学爹爹,一定要好好珍惜。”
两位小少爷纷纷点着头,表示知道了。
我拿着信进去,捧着给世子爷道:“世子爷,国公爷有信回来。”
泓清少爷最喜欢拆信件,闻言连忙跑过来,道:“我来,我来。”,然后夺过我手中的信,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件拿出来递给世子。
世子笑着对他道:“你不是说你已经认了很多字了吗,那你将祖父的信读给爹爹听。”
泓清少爷于是将信件展开,磕磕巴巴的读了起来:
“承晖吾儿,展信佳,你和康宁儿媳并两个孙儿清儿、淌儿都还好?为父甚念你们。
为父和你母亲坐船出海去东瀛游玩回来之后,你母亲说想去江南老家看看,为父遂陪你母亲于半年前到了江南,居住于你母亲家旧年的老宅里,此事我已于上一封信告诉过你了。
你母亲总嫌日子太无聊,我们于是在江南开了一间茶肆,开张至今已有三月余。当然,这不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现在想将茶肆关了,但你母亲却不愿意。我想关茶肆,并非是因为经营不善,而是近来我和你母亲常因茶肆的事情争吵,令我十分烦恼,觉得开茶肆委实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母亲近来委实过分,茶肆开张之时,我与你母亲商量说要请十几个女侍来招待客人,你母亲说担心我看到年轻的姑娘会变心,所以不同意请女侍,但她自己却招了十几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回来当小二,每日打扮得精致秀丽的坐在柜台前,拿着团扇笑眯眯的盯着这些小子看,盯得人家面红耳赤的,却美其名曰监督他们工作。
哦,她还往茶肆请了一位琴师回来,是个男的,你母亲说他清冷出尘犹如谪仙,但我看他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小子。自这琴师来了之后,你母亲每日让人搬了张凳子坐在他的旁边,看他弹琴,说是要接受艺术的熏陶,但却只含笑陶醉的盯着人家的脸瞧……她都没有这样看过为父,真是令人恼火!
前几日,你母亲看完那琴师弹琴,还极遗憾的叹息了一句“吾生君未生,君生吾已老,真是令人惆怅”,我听完真是吓了一跳。我就知道定是那小子没安好心,故意引诱你母亲的,他对别人都冷冰冰的,却偏喜欢对着你母亲笑。他真的是很不要脸,要知道他看起来比你和雍儿还小,都可以当我们的儿子了。
因为这个琴师,我与她多有争执,每每我提出要将这琴师辞了,她便将我赶下了床去,不让我上床睡觉,令为父很是心酸。为父又不敢与她生气,不然她定然连房门都不让我进。
我写信给你的弟弟妹妹们,原是想让他们劝一劝他们的母亲,但雍儿却给为父回信,道定是我欺负了他母亲,所以母亲才会如此。我可真是冤枉得很,我如今对待她,何止百依百顺,反倒是她,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高兴了就甩脸子,我委实委屈得很。”
世子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父亲定然是写信给了雍儿他们,在他们那里得不到安慰,所以才会写信来跟我抱怨。”
说着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爹爹和夫人真是年纪越大越成冤家……”
泓清少爷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