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红着脸对着家中长辈点了头。
孟大夫人很不高兴,不高兴孟家不尊重她这个母亲的意见,也不高兴孟毓茗不听她的话。为此,孟毓茗与孟大夫人发生了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孟毓茗也是第一次在大事上违背母亲的意见,在亲事上与母亲意见相左且态度坚决。
孟大夫人哭着问女儿:“你是想让我死吗?”
被下人请过来的杨氏听到她这句话,皱了皱眉,不高兴道:“什么死啊死的,就要过年了,你说这种话吉不吉利?”
孟毓茗眼睛红红的,明显也哭过。杨氏招了招手,将孙女叫过来,然后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又转向孟大夫人道:“孩子自小,是不是就是被你用这种话逼的?”
孟大夫人看着杨氏,含泪道:“母亲,我知道您自来就不喜欢我,但是茗儿是我和大爷唯一的女儿,我难道会害她吗?我是她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都是为了她好。”
“要照你这么说,只有你是为了孩子好,我们这些做祖母、叔叔的全都是要害她的。”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毓茗的亲事,最后由杨氏做主,与卢家结了亲。两家交换了更贴,因孟毓茗年纪还小,尚未及笄,孟家要留她至少到十六岁再出阁,所以其他三书六礼倒是可以慢慢的走。
杨氏不喜孟大夫人对待孩子的方式,又怕订了亲之后,孟大夫人对孟毓茗的控制越发会变本加厉,于是让孟毓茗搬到了归鹤院去同她一起住。
孟大夫人心情不好,连除夕的家宴都没有参加。
而她又认为孟毓茗的亲事都是青槿在孟季廷身边撺掇,也是青槿鼓动得孟毓茗反抗她的意见,于是每次见到青槿的时候,眼睛像是要剜她的肉一样。
第二日的节宴上,她虽然被下人劝着参加了,但脸色一直不好看。
散席之后大家从春熙院出来,准备各自回各院时,二房的秀姨娘见孟大夫人落了一支簪子,好心提醒她:“大夫人,您簪子掉了。”
结果孟大夫人回过身来,挥手对她就是一巴掌,直接将秀姨娘给打蒙了。
孟大夫人怒盯着她,咬牙切齿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隔房的妾室,竟也管到我身上来了,这般的没规矩。”
自楚姨娘因为犯了错被送回罗家后,孟二夫人怕孟二爷不安分,再出去弄个什么女人回来,于是提拔了身边的一个丫鬟放到了孟二爷的身边,开了脸给了妾室的名分。秀姨娘因是孟二夫人自己挑的,对她倒十分恭敬。
秀姨娘还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但她当丫鬟时习惯了主子生气一定要先认错,于是马上跪下来磕头道:“是奴婢错了。”
青槿看了看自己,知道自己是指桑骂槐里的那个槐,秀姨娘也是替她受了殃。
孟二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笑着走过去,对孟大夫人道:“大嫂,您也真是的。秀姨娘毕竟是我房里的人,您这样当众教训她,也让我太没面子了。她要是做得有什么不对的,您告诉我,我来教训她,怎劳您来动手,怪越殂代疱的。”
说完伸手扶起秀姨娘,又对她道:“以后记住了,大夫人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别说掉了根簪子,以后就是大夫人摔倒了,也不需要你来扶。”
孟大夫人扫了她们一眼,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孟季廷后一步从里面出来,见门外人全都站着,孟二夫人还在安抚哭着的秀姨娘,便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墨玉简单的将刚才发生的事与他说了一下,孟季廷黑起了脸来,第二日就让人给孟大夫人送了一尊观音像,让人对她道:“大嫂要是心气不顺,就学母亲多念念经,大过年的,别动不动就别人脸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