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着实不少。除了金银玉器桌椅瓷瓶那些大件的东西,剩下的压箱的银票、房屋田庄铺子的产契,全都放在这个匣子里。
杨氏数完之后,问平嬷嬷道:“我金水桥边、东水门等处的几间铺子,还有几个田庄,如今都由谁管着。”
平嬷嬷笑着道:“夫人忘了,是我家那口子管着。”
平嬷嬷和其丈夫周海都是杨氏的陪嫁,跟着杨氏从杨家到宋国公府。虽然杨氏不大在意自己的嫁妆,但是管着杨氏陪嫁的周海却不敢不在意,每年都会带着账簿进府向杨氏的汇报商铺田庄的情况。杨氏有时候听,有时候不听。
杨氏想了一下,吩咐平嬷嬷道:“你明日让周海,还有他手底下的那几个管事进府来,带上铺子和田庄的账册,我来问问他们情况。”
平嬷嬷以为是自己丈夫什么地方有了不妥当,忙问道:“夫人,可是周海办事有了什么差漏?”
杨氏忙拍了拍她的手道:“不是,你别担心,我就是想看看我那些铺子田庄经营的情况。”
平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氏指了指身侧的椅子,让平嬷嬷坐下,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着,晖儿是嫡子,以后府里的爵位是他的,他以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雍儿的生母是庄氏,出身上差了晖儿一层,家里也没有多一个爵位给他,我得替他多打算打算,给他多攒点家资。以后不管娶媳妇也好,分府单过也好,手里有钱财才有底气。”
平嬷嬷这才明白,杨氏这是在担心三少爷的以后。但她心里想,凭国公爷对三少爷的宠爱,三少爷的前途前程国公爷必是会为他打算好的,以后未必就会比他的兄长过的差。
不过三少爷是夫人养大的,又乖巧又聪明又会心疼人,归鹤院里没有人不喜爱他的,夫人心里想着他偏爱他却也是人之常情。
平嬷嬷笑着道:“夫人与三少爷感情深厚,有夫人这般替三少爷打算,是三少爷的福气。”
“我是他的祖母,我不替他打算谁替他打算,难道指望庄氏?”
说着脸上又泛起了笑意:“雍儿来了之后,我每天照顾他,听他和我说话,听他喊我祖母,我感觉这日子也过得有滋味了起来。”
平嬷嬷笑着道:“是啊,自从三少爷来了咱们院里,这院子都热闹了不少,有生气多了。”
杨氏心里想起孩子顿了一会,接着又叮嘱了平嬷嬷道:“你明天可记得把人都叫进府里来。”
平嬷嬷笑着道了声是。
杨氏又小心的把装嫁妆的匣子合上,锁上之后交回给平嬷嬷:“你把这匣子放好,等我过两日精神头好一点,我再认真看一看。”
另外一边,淞耘院的正院里。
胡玉璋怕孟承晖今天练功会腿酸脚痛,让大夫开了方子放在水里用来给他泡脚。她进来时,孟承晖也不要丫鬟伺候,自己坐在小凳子上拿了一块布给自己擦脚。
他看到胡玉璋进来,站起来喊了一声“娘”。
胡玉璋对他笑了笑,问他道:“怎么不让丫鬟帮你。”
孟承晖对她道:“爹爹说,自己的事情应该要自己做。”
胡玉璋心想,小孩子真是自然而然的就会亲近父亲。孟季廷不常来正院,他和晖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孩子就是天然的崇拜他这个父亲,听他的话。
胡玉璋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没错,但你还太小了,有些事情做不来的话,还是应当让别人帮你。”
孟承晖点了点头。
胡玉璋牵了他走到榻上,抱了他让他坐到榻上。他的脚尖虽然点不到地,但是身体却仍是坐得板直板直的,规矩极好。胡玉璋看了点了点头,
胡玉璋又问他:“今天和爹爹一起练功,开心吗?”
孟承晖点了点头,又笑了起来:“爹爹说我扎马步扎得好,我今天跟雍儿比赛扎马步,我也比赢了。雍儿说,我们明天还要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