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青松在一帮兄弟的起哄下回了新房,在新房门口转过身来,抬脚在一帮想进去闹洞房的兄弟脚上踢了一脚, 开口道:“喂喂喂,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滚。”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道:“怎么,新娘子不给看啊?”
“今天不许看,以后自然有让你们看的日子。”
说完又用手推着他们离开,保证了以后再请他们上蘩楼喝酒吃饭,才成功将他们都赶了回去, 然后满脸笑意的进了新房的门。
他进来后,看着床上端坐的张银珠, 微红着脸有些腼腆的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两个丫鬟上前来对他屈了屈膝,笑着唤道:“姑爷。”
青松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到床边, 然后轻轻的拿下张银珠手上的团扇,看到团扇背后露出一张美貌的面容来。
两人在婚前并未见过,但青松今天在张家迎到亲时,便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妻子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张银珠站起来,对青松屈了屈膝,声音和笑容都微淡的唤了一声:“夫君。”
青松拉了她的手, 两人一起在床上坐下。然后是撒帐、合髻、合卺之礼, 礼毕之后其余人出去,关上了房门, 只留一对新人在里面。
大红的龙凤烛扑扑的燃着, 映照着床上两个人长长的身影。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坐了许久, 青松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开口道:“嗯,我们……”
张银珠以为他想歇息了,站起来问道:“夫君可是要洗漱,妾身这就伺候您。”
青松忙道:“你先别忙,我们先说说话吧。”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两个人如此陌生,青松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多说说话,彼此熟悉一些。
张银珠又重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夫君想说什么?”
青松不知道张银珠嫁给他是什么想法,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嫁给他,还是心甘情愿。但既然两个人成了夫妻,以后要一起过日子,他还是希望能在一开始把所有的话敞开了说清楚,不让彼此带着嫌隙过日子。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开始道:“我知道让小姐嫁给我这样出身的人,让小姐委屈了。但月老的红线让我们成就了这段姻缘,我是希望能和小姐和和顺顺的白头偕老的。我的出身和身世,或许夫人从煤人那里都听过大概,但具体的却未必清楚。我和小姐既然成了夫妻,我也想把我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和小姐说清楚。”
接着青松便把自己的身世,从出生在庄家开始,说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自己的妹妹,然后关于庄家的突然败落,他们兄妹被卖身为奴,后又如何进入宋国公府,自己大的妹妹如何进了宫,自己小的妹妹如何成了宋国公世子的妾室,最后他又如何脱了奴籍进了殿前司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青松说了很久,说到后面嘴巴甚至都有些干了。
张银珠认认真真的听着,一开始只是认为身为妻子的身份她应该听,到后面见他如此坦白、几乎没有丝毫的隐瞒,则是真心实意的想听,想了解他这个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渐渐有了不同。她虽然也同情他的遭遇,但更多是却是感动于他的坦诚。
或许是第一次嫁人夫家对她的欺骗给她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所以如今遇见一个不欺骗她的人,便让她忍不住有了好感。
若真心实意的说,这门亲事虽然是她亲口同意的,但她原本并未有多么满意,只是她在娘家天天听着嫡兄长嫂的抱怨和指桑骂槐,听多了心中难受,又令父亲为难,所以她才会同意这门亲事。心想若是自己早点嫁出去了,至少父亲不必因她的事和兄嫂关系僵持。
但她对父亲给她找的这个人选,心里多少有点抱怨的。就算她是二婚二嫁,她堂堂一个殿前司指挥使的女儿,难道连普通的家境稍殷实一些的举人秀才都配不上,只堪配一个家奴出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