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月, 天气渐冷了之后,还没周岁的孟承晖小病了一场。
孟季廷到正院来看孩子,询问了孩子的病症, 查看过太医的用药,知道没有大碍就放下了心来。
八个多月大的孟承晖如今已经能爬着走了, 他性子爱动,若是平时早就由丫鬟陪着满地爬了。但如今大约是病着, 表情有些恹恹的坐着。
孟季廷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 他便抬起头来对着父亲咧嘴笑了一下。
胡玉璋道:“是下人照顾得不够尽心, 让他夜里掀开被子睡觉,这才让寒风入了体。好在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吃两剂药就没事了。我已经将照顾他的下人都罚了一顿, 又换了当日照顾他的人,想来他们以后不敢再不尽心。”
孟季廷点了点头, 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香橼端了茶水上来, 递给孟季廷:“爷,您请喝茶。”
孟季廷伸手来接时,香橼却像是没有拿稳,半盏茶水全部洒在了孟季廷的身上。
香橼脸上失色, 连忙跪下来请罪:“奴婢该死。”
孟季廷看着身上湿了大半的袍子,皱了皱眉。
胡玉璋看着香橼面露厉色:“做事怎么这么不精心?”说着又对孟季廷道:“爷,您赶紧换一身衣裳吧。”
正院里自然也会备着他的衣服,胡玉璋说着便吩咐袁妈妈去帮他拿衣服。
他穿着这一身满是茶渍的衣裳的确不方便出门, 一些茶沫沾在身上甚至显得有些恶心,孟季廷便点了点头, 转身进了内室的屏风里面。
等袁妈妈将衣服找了来, 走到胡玉璋面前将衣服递给她, 然后轻轻推了推胡玉璋的手臂,示意道:“夫人,快去。”
胡玉璋深吸口气,捧着衣服往内室里面走去。
袁妈妈想着等一下两位主子说不定还要办事,又让奶娘将二少爷抱了下去。
里面胡玉璋绕进了屏风,眉目带笑,显得与平日的端庄不一样的娇俏,对孟季廷道:“爷,妾身伺候您换衣吧。”说着将手里的衣裳放下来,伸手要来解孟季廷身上的衣裳。
孟季廷看了她一眼,本是要脱中衣的手停了下来,对她道:“不必了。”
说着弯腰扯起她放在小几上叠整齐的外袍,展开利索的穿上,系上扣子。
胡玉璋看了看他,终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扯了扯他的袖子,笑容依旧娇媚婉柔:“爷,晖儿也快一岁了,妾身想着,若是妾身膝下能再有个女儿……”
孟季廷一边整理袖子,一边说话,眼睛并未看她:“最近府里事情多,我暂没有这样的心思,以后再说吧。”说完绕过屏风已经走了出来。
胡玉璋脸上有些被拒绝后的尴尬和无措,心里更是失落的,心想,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以后。他都不进她的房,哪里来的以后。
他自将东跨院禁足后,日日歇在书房也不见他进她的屋子。她几次让人送汤暗示,也未见到他晚上回正院来歇息。
胡玉璋心中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出了内室。
外面孟季廷已经重新坐在榻上了,香橼重新给他端了茶。袁妈妈看到他们出来,脸上也透着失望。
胡玉璋走到孟季廷旁边坐下,有一件事她本是心中还有所犹豫,此刻却是下定了决心。
她拿手里的帕子抹了抹嘴角,像是掩饰刚刚的尴尬,接着又对孟季廷道:“爷,庄姨娘这边禁着足,等出了月子,雍儿这边怕是不能再让庄姨娘照顾了吧?”
孟季廷端着茶盏喝水的手停滞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将茶喝完,才将茶盏放了下来。
而后又听见胡玉璋将语气放得十分温柔,继续说道:“不如将雍儿抱到正院来,正院的吃穿用度怎么都比东跨院好上一些,下人们也都得力。晖儿和雍儿年龄相仿,正好作伴,两人一起长大,以后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亲厚些。”
“请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