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小孩子的命的说法,他出生时身体弱,他上面有一兄一姐均没养住,父母怕他也早夭,向寺庙的高僧求来了这枚硬币,用红色的绳子编成络子,将铜钱绑在他的手踝上。
这枚铜钱从他戴上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后来青樱陪着孟家大小姐进宫,他亲手把这枚铜钱摘下来又挂到了她的手腕上,希望这枚铜钱能护佑她平安。
青槿想和他说些什么,最后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按说姐姐把铜钱还给了他,她也该向他要回那枚大伯母留给姐姐的平安扣。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姐姐也不曾交代她要回来,大约她也希望给他留点念想。
青槿望了望他,而后道:“情深缘浅,情浅缘深,先生,有时候也并不一定要相守才是缘深。”
孙良宜握紧手里的铜钱,勉强的对她笑了笑,道:“谢谢你,青槿。”
*** ***
皇宫里。
青樱坐在寝殿的榻上,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发呆。原来戴在那里的那枚铜钱,在她在皇宫的时光里,每一次感觉要撑不下去时,只要摸一摸那里挂着的东西,她便觉得温暖而有希望。
现在手腕变得光秃秃的,她有些不习惯,好像心也跟着手腕一起空了。
直至傍晚时,外面传来皇帝进来的声音,青樱这才深吸口气,将袖子放下来,然后起身出去给皇帝行礼。
皇帝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揽着她一起进来坐到榻上,笑着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一直在殿里呆着。”青樱也知道瞒不住他,实话实说道:“今日宋国公世子带了臣妾的妹妹进宫来,臣妾见了臣妾的妹妹。”
皇帝像是才恍然过来:“原来随武宁一起进宫来的那名随从是你妹妹,早知道,朕应该让她多留会功夫,让她陪陪你。”
皇帝又问她:“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宫人们伺候的尽不尽心?”
“臣妾自进宫起就陪大小姐住在福宁宫,在这里自然是住得习惯的。宫人们也很好,伺候得很尽心。”
“你和燕德住在福宁宫,始终挤了些。等庆元宫收拾好,你便搬到那边去。庆元宫离福宁宫近,你和燕德感情好,以后依旧可以多走动。”
青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皇帝又看了一眼摆在东西桌子上一动未动过的赏赐之物,又问道:“赏你的这些东西你不喜欢?”
青樱道:“臣妾谢陛下的赏,只是东西太多,臣妾用不过来。”
“你平日穿戴得太素净了些,该多装扮起来。这些东西若不喜欢,就告诉宫人,让尚宫局去给你重新做。”
说着握住她的手腕,想将他拿过来,却发现这里比平时空了一些。
低头看了看她白皙纤柔,却空荡荡的手腕,又问道:“朕记得你平日手腕处戴了一枚硬币,怎么今日不见你戴了。”
青樱淡淡的道:“许是掉到哪里去了,让宫人们找过,没找回来,便算了。”
这不过是小事,皇帝对此并不在意,转身吩咐黄内侍道:“朕记得去年大理进献了一对羊脂玉镶金的梅纹手镯,你去取了来。”
黄内侍道是,赶紧让人跑着去将玉镯取了过来。
皇帝将玉镯戴进青樱的手腕,黄金的金黄衬着羊脂玉的白,挂在她的手腕上,衬得手腕越发细腻纤细。
皇帝很满意,接着握着青樱的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的唤了一句“青樱”,那是一句得偿所愿的感慨。
黄内侍看着,挥手将殿内的宫人都带了出去,关上了门。
青樱被他揽在怀里不动。
皇帝却柔声的与她说起了话:“你知道朕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你大约以为你是燕德的丫鬟,所以朕才注意到你。但朕第一次见你,却比这要早得多。”
青樱没有说话。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