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疏桐回到王府,以极其僵硬的姿势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连宁王妃叫他都没有听见。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一连冲了两次澡都没能驱赶尽身上的燥热——尤其是右手的柔软触意不仅没有被清水冲淡,反而愈发清晰,越想忽略就越是控制不住地遐想,到最后他烦躁得不行,干脆被子一掀倒头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夜里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模糊而真实,他能看见少女扬着雪白的脖颈,肌肤泛着淡淡的粉,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馥郁芬芳,不自知地散发出甜美诱惑。
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杏眸蒙上一层迷蒙的雾光,眼尾微红,似乎是被他欺负惨了,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欲坠不坠,完全是个脆弱易折的精致瓷娃娃。
待那张脸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时,宋疏桐猝然惊醒。
晨光微熹,空气中弥漫着桃子烂熟的味道。
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感受到下身布料的黏稠湿意。
在他这个年纪做春梦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王文昕和李君悦就曾贱兮兮地跟他描述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还取笑他纯情——当然结果是被他揍了一顿。
比起初次做春梦这个事实,更让宋疏桐觉得羞愧的是他梦的对象。
他清楚地记得梦中少女的脸,那张他看了十几年的姣好容颜。
江枝枝……
他捂住热汗涔涔的脸,深深吐出一口气——他竟然在梦里对江枝枝做了那种可耻的事……那可是……那可是江枝枝啊!他怎么能……
相识相伴十几载,他一直都把江枝枝当家人、当妹妹,理所当然地护着她,偶尔逗她几下,心满意足地看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就像在逗弄自己养的一只猫儿,只有自己能欺负,旁的人休想靠近半分。
那帮狐朋狗友经常不怀好意地说他这是在养童养媳,小青梅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世子妃。
过去他不以为意,只当他们在开玩笑,毕竟他和江寒枝熟得跟亲兄妹似的,谈婚论嫁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可如今……
旖旎的梦境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少女眼角的莹莹泪光、雪肌上的点点红梅、被欺负惨了还会发出嘶哑的细小嘤咛……
回想起梦境里的种种细节,下腹又升腾起一团火。
宋疏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双手紧握成拳。
他怎么会在梦里对江枝枝做出那种禽兽般的行径?难道他对江枝枝……?
不!不会的!
那个可能性浮上心头的刹那他及时止住思绪,暗笑自己的猜测是多么荒唐。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对江枝枝有那种想法,不过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罢了,怎么可能……不,绝对不可能!
他全盘否定了那个可能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心底疯长的念头。
一定是前些日子江枝枝刚来了初潮,所以他开始把江枝枝当女人看了。而且昨天又意外碰到她身上不该碰的地方,再加上这么多年自己身边的适龄女郎只有江枝枝一人,所以才会导致他起了反应。
对,一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宋疏桐十分笃定自己的推断,刻意忽视内心深处的悸动,淡定地收拾了泥泞的床榻,唤人抬了桶冷水进来冲洗身体。
江寒枝背着书箱哒哒哒地跑上阶梯,却没有进崇文堂,而是径直走向勤学堂的大门。
正在晨读的众学子被意外闯入的这抹靓色吸引,读书声顿时乱了节奏——
这位家世显赫又姿容卓绝的小郡主他们都认得,那可是崇文堂众星捧月的存在,怎么会跑到穷儒扎堆的勤学堂?
平日里他们鄙夷崇文堂的那帮二世祖,两方所处圈子不同,谁也瞧不上谁。
按理说江寒枝也是崇文堂的人,他们应该没有好感才是,但少女的美貌世所罕见,一屋子正直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