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不进去坐坐吗?阿娘前几日还念叨许久未见你了。”
“不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宋越明笑着婉拒:“代我向舅舅和舅母问好。”
知道他最近忙得很,江寒枝也不多劝,语调欢快地说了声“太子哥哥回见”,然后蹦蹦跳跳地跑进府,连背影都带着肉眼可见的雀跃。
宋越明嘴角含笑,注视着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朱门后。
“我也回去了。”
宁王府同国公府比邻而建,宋疏桐正要下车,却被兄长叫住:
“修梧——”
修梧是永昌帝钦赐的字,由此也可见宋疏桐的受宠程度。
他看得出兄长的欲言又止,疑惑地挑眉:“怎么了?”
想到宋疏桐自然而然对江寒枝做出的那些亲密举动,宋越明觉得有必要提点他几句。
“枝枝被舅舅他们保护得太好,天真懵懂,对你更不设男女大防,但她毕竟也是大姑娘了,你……以后还是稍微注意些。”
“……”
他说得委婉而隐晦,宋疏桐明白其中的深意,身形僵在原地。
长期以来他和江寒枝都是这样相处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大朝民风虽相对开放,但这世道对女子依旧不公,未出阁的少女和外男过从甚密总会惹来世人的闲言碎语。
他可以不在乎,但江寒枝不能。
“知道了。”
他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冲宋越明挥了挥手,若无其事道。
“我有分寸。”
晚膳期间,江寒枝说起明日要去猎场的事,征询母亲的同意。
“既是殿下相邀,你就去吧。”
得知有太子和自家稳重的外甥相伴,温氏十分放心:“不过记得别给殿下添乱。”
“谢谢阿娘,阿娘真好!”
江寒枝在温氏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惹得后者眉开眼笑。
“阿娘好,那爹爹就不好了?”
江庭一进屋就听到女儿的话,故作伤心道。
“爹爹。”江寒枝笑嘻嘻地挽住父亲的胳膊,“您当然也好,不过还是阿娘更好!”
国公府的话语权可是掌握在母亲手里,这个时候该讨谁欢心可不就一目了然。
“平常白疼你了。”
江庭也不生气,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父亲,我能和阿姐一起去吗?”
待父亲落座,江连晟迫不及待地问。
到底还是小孩子,玩心重,听说要打猎心都跟着痒痒。
面对儿子,江庭的态度要严厉许多:“功课都完成啦?”
“……尚未。”
一听没戏,江连晟失望地耷拉下肩膀。
“偶尔让连晟放松下又有何妨。”
温氏埋怨似的说:“你逼他逼得太紧了。”
不等江庭开口,江连晟便率先道:“我是嫡子,必须好好用功才有能力保护阿娘和阿姐。”
“说得好!这才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来,奖励男子汉一个大鸡腿!”
江庭高兴地夹了个鸡腿放进儿子碗里。
“谢谢父亲!”
这爷俩……
温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爹爹最近为何回来得这般迟?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想起宋疏桐眼底的青黑和近日忙碌不堪的宋越明,江寒枝不免有些介怀。
“也没什么大事。”
江庭放下筷子:“关于润王就藩一事,朝臣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陛下心中厌烦,已经接连几日称病不上朝了,积压的奏章都是明儿在处理。”
润王宋越平是今上第二子,但因大皇子早夭,所以他实际是永昌帝名义上的长子,生母陈贵妃是镇国将军陈猛之女,深得帝宠,在后宫横行霸道,根本不把其他嫔妃放在眼里,也就皇后能稍微压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