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
但比起先前的意想不到,谢浮此刻长久落在沈寂身上的视线,才是真正的古怪离奇。
云烺注意到,他注视的正是沈寂不经意的习惯动作。
谢浮为何忽然对这样的细节上心?
他记起从第一面起,谢浮似乎就对凡人另眼相看。
是重视,或是疑心?
可李尘隐出身凡间,身上有何值得谢浮起疑。
如若果真起疑,又何必令李尘隐誊写古籍,何必听信这道魔界密令。
自凡间一行,谢浮的举止愈难揣摩,却也不至为凡人费心。谢浮从不是隐忍不发的性情。
种种困惑划过脑海,云烺看见沈寂右手微顿,也收于身后,不多时,双手又置于身前,揉捏着袖摆。
这样的小动作,以前却没有过。
紧张?
云烺看着和谢浮接近也面不改色的沈寂。
这可不像是会慌张的人。
大约察觉到什么,沈寂转眼看向台下。
见云烺正看过来,他微一颔首,简单示意。
云烺对他浅浅笑了笑,以当还礼,接着又看向谢浮,不料直直望进谢浮那双寡情冷性的银色眸子里,心头猛然一跳。
不知谢浮看了多久,云烺敛神静心,压下方才一时的受惊,出声打破安静:“陛下。”
有他出头,其余几人也有样学样。
“陛下。”
有了这一道缓和,云烺才抬手将锦布送回台上。
谢浮眸中银光闪动,锦布还在半空,兀地如剑刺向高台,钉入柱中。
一声钝响,又惹得台下空余静寂。
任谁也看得出,陛下此刻心情不佳,不宜生事。
云烺也在行礼间垂首。
他隐约猜测谢浮是对他不满。可他才到此处,有何处会引得谢浮不满?
况且谢浮虽非隐忍,喜怒却也并不形于颜色,才使众人望而生畏,又怎会当众对他发难。
莫非是他多虑了?
“魔气探入明煌宫,绝非巧合。”
听到谢浮的话,执昌单膝跪地:“明煌宫遭邪魔侵入,皆属下失察之过,请陛下责罚。”
谢浮没去看他,只道:“云烺。”
云烺心头又跳,上前一步:“陛下。”
谢浮道:“灵尊长老传位一事,你办得如何。”
听到这句话,云烺身后的四长老脸色各异,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当然都对谢浮将执昌抬入金阁十分不满,只因次等彩凤,自古何时曾与赤凤平起平坐。
只是这份不满,他们并不敢在谢浮面前显露。
云烺如实回道:“仍在筹备。”
谢浮道:“既如此,执昌无权调动金阁,行事多有不便,赤凤为凤卫之首,便由你彻查明煌城。”
闻言,云烺看他一眼,才道:“是。”
沈寂站在谢浮身后,听着他继续下达大小命令。
系统说:“大反派好奇怪啊,怎么又丢给云烺一件差事,他也不怕把云烺累死!”
沈寂也看向台下任劳任怨的云烺。
这些事办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只是细碎,除非当个甩手掌柜,否则亲力亲为,几乎要忙得脚不沾地。
云烺回到妖界以来,也的确连疗伤的时间都没有。
系统还在抱怨:“宿主怎么办,云烺的好感度支线好不容易有进展,大反派这么折腾他,你连跟他见面都难,哪里还有刷好感的机会啊!”
沈寂说:“不急。”
他现在每天帮谢浮翻译古籍,原本也没时间和云烺碰面,至于支线,暂时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看着面板上记录的法诀和口诀,转而问:“你之前说,通过妖界通道需要足够的灵力支持,具体是多少?”
系统不明白宿主的想法,但还是为他说明:“按正常人修的等级,想轻松过关至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