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打开车门,李婆子看到云依依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假寐,缓缓睁开眼,淡漠的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儿受到了冷落的失落样子。
她的眼睛很漂亮,明亮如晶莹的湖水,闪着光芒,藏着苍穹。她高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眼里透着疏离。
李婆子和管家身子不自觉的弓了起来,被云依依高贵的气质所震撼,态度变得恭敬:“表小姐,老奴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特来接表小姐进府的。”
云依依在丁玲的虚扶下下了马车:“姑母呢?”
“夫人……夫人她身体不适,特让老奴出来接表小姐。”婆子磕磕巴巴的回答。
“是吗。”云依依不以为意,姑母出不出来接她她并不在意,只是让她在外面等这么久,总要有个人负责不是,“姑母病了,你们也病了吗,这府上是有大,要走一个多时辰的。”她的目光在李婆子和管家身上扫过,究竟谁会来背这个锅呢。
看得两个年过半百的人直发憷,心道这个表小姐不好惹。
来到主院,李婆子口中正在生病的云氏,穿着一身华服,高坐在上首,看到云依依来,也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屁/股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抬都没抬一下:“依依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吧。”
“不辛苦,刚刚在门外已经休息一个多时辰了。”云依依微笑着,一上来就告了管事的和李婆子一状。
云氏的神色变了变,觉得眼前这个侄女和小时候见到的不一样了。云依依笑盈盈的看着她,好似看透了她一般,让她莫名的有些心慌:“怎么回事?”她转头问向李婆子。
李婆子倒是镇定,来的路上,她早已想好了应答之策:“老奴一听说表小姐来了就立马出府去接了,老奴也是刚才知道表小姐在外面竟等了那么久。”把责任全推到了管家身上。
管家慌张极了,连忙替自己辩解:“老奴早就通知李婆子了,是李婆子说夫人还在休息,不能打扰,才让表小姐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的。”
李婆子面不改色的说着谎:“你明明是才告诉表小姐来了的,什么老早就通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婆子,我明明老早就告诉你了,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两人竟当场吵了起来。
“行了,”云氏蹙眉,“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不管是谁的错,你们俩还不快给表小姐赔罪。”
云依依抬眼,云氏这是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以为让两个奴才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会吞下这口气,原谅他们?
以前的云依依确实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初来将军府不想给姑母惹麻烦。
现在的云依依可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们,他们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不必了。”云依依大度的说,“想必他们也是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她抬手假装拭泪,自怨自艾的说,“也是,我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哪儿有那么金贵的,不过在门外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而已,病了也是我活该,哪儿受得起将军府的奴才给我赔罪。只是怕抹了姑母的面子,让别人以为姑母对我不好,想到这里依依就自感罪孽深重。”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云氏有种被架着了的感觉。云依依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处罚这两个人,就是她这个姑母对侄女不好一样。
“是他亲口说的。”云依依指向管家,“他说我一个乡下地方来的小人,也敢自称小姐,拿自己当主子,就是当朝公主来了将军府也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下了轿子才能入府。”
云氏脸色煞白,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张贵,你是嫌命长了还是怎的,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管事的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来我平时对你们是太好了,好得让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得尊卑有别了。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主子,依依是我侄女,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