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台白日里悄悄传了讯息给云息,约好了入夜后带她上凉风山去看紫电,不料却撞上这一幕,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家三口可真是彼此之间毫不相干,各有故事、各有前程、各有各的秘密,终有一天各自散去。
巫台潜入云息房间叫醒了她,云息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我怎么睡着了,走吧走吧。”
巫台用手指指外面:“你可以吗?”本以为云息会倔强几句,没想到她上来就扯住巫台的胳膊:“不可以,你带我。”
也是,云息从来都不听师傅的话好好练习,轻功不精,但即便如此,她的功力也是别人练多久也无法企及的,这真叫是天要赏饭吃,你不张嘴都要硬塞进去。只是这会儿不想自己运功了,于是巫台带着云息飞上树梢,紧紧拉着她的手,以免掉下树去,径直朝凉风山去了。
“方才出来不会被发现吧。”云息有点没精打采的。
巫台看出了她在屋里是装睡,院里那些话只怕是已经尽数听进耳朵了,那两人皆是在经历剧烈的心理变化,全部精力都在彼此的对话上,旁的事只怕是注意不到:“不会。”
巫台紧紧拉着云息的手怕她掉下去,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于是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有什么可紧张担心的。
他回头看了云息一眼,夜色里也能看见她眉间的朱砂。北坡还是一片寂静,已经渐渐起了雾气,月光洒下来,像是一块巨大的白纱笼住了世间所有清晰,朦朦胧胧地如墨遇水晕了开来。
云息抬头看着无处下脚的岩壁犯了难:“这怎么走啊?”
巫台一把抄起云息的腰,抱着她直直往上飞去:“这样走!”云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被哥哥抱住只会觉得很心安,有好几次还睡着了,可,被这个人抱着怎么会如此慌张,心跳的厉害。
巫台鼻子里呼出的气一丝丝地砸在云息的头顶上,吹得人直痒痒,云息抬起头,借着月光,她第一次这样看一个男人的下颌,第一次和父亲、哥哥以外的人这样亲密地接触,顺着下颌明朗的线条,他凸出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巫台带着云息越飞越高,离寒冰洞也越来越近,云息向下看了一眼,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抱紧了巫台,对方的体温慢慢透过衣衫传了过来,她的每一口气息都撞在巫台的胸口上又弹回来,为了不把自己闷死,云息赶紧把脸转朝外边。
突然,云息感觉眉间有些发烫,她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呀,热的。”
“怎么了?”巫台低头正对上云息的脸,“是朱砂在发亮,应是紫电感应到你了。”
“嚯,这么个感应法,也太招摇了吧。”说着招摇,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人好像就是会对这些莫名的连接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到被需要,并因此而快乐。
“神兽认主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巫台一本正经的说。
说话间已到了寒冰洞口,巫台迎着石壁就往上撞,吓得云息差点喊出来,却没有传来骨头被撞裂的声音,转眼那熟悉的寒冰洞就在面前了,眼前的黑暗也换做了冰壁的亮光。
紫电和小白早就等在那,只等两人一落地,紫电“嗖”地一下就钻进云息怀里,险些把人撞倒在地。
云息干脆顺势坐在了地上,轻轻摸着紫电的头,语气温柔得像冬日的阳光:“小东西,你看上去比我上次离开的时候精神多了,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紫电像是个刚下了学的孩子,迫不及待的给云息展示自己的新技能,只见它背上瞬息间生出一对半透明的翅膀,竟在洞里飞了起来。
云息高兴地在寒冰洞里追着紫电,边跑边对巫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紫电会飞啊?”
巫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抿嘴一笑:“不然你以为小白是怎么去山顶打你的?”
要不是紫电先收了翅膀落地,云息可能会一直跑,她也跟着紫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