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开了出去,钟韵拍了拍胸口,“安然你丫的,我哥在,你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安然单手倚着下巴,侧脸看她,“谁这个时间点下班?早早六点钟准时离开,在我附近吃喝玩乐到凌晨的人是谁!”
钟韵吐了吐舌头,“是我是我。我这不是撒个小谎好让我哥放心嘛。”
“呵呵,你那么怕他做什么。没骨气!”安然撇了撇嘴。
钟韵认怂,“表面功夫要做到位嘛,他可随时掐着我那工作室经济命脉呢。要是没他支持我,我爸妈肯定又要我去嫁人不让我干事业了!”
安然回过头来,望着前方车辆的尾灯一闪一闪。
察觉到她的安静,钟韵提亮嗓音,“还别说,我表哥还挺关心你的。我学开车那会儿,他都没来关心一下让我小心开车。就今晚我要送你回去,他嘱咐东嘱咐西的,生怕我把你载到沟里。表哥也真是的,我都三年车龄了,都是老司机了,他还那么不放心……”
钟韵是个十足的话痨,这句话不叫停她,她还真能一直围绕开车技术为中心一直唠嗑下去。
“停停停,韵韵,你这是想说啥?”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跑偏的钟韵,嘿嘿笑了起来,“我想说,你就不想和表哥重归于好?”
“去去!什么重归于好,从我出国那天起,不对,从三年前从那场party出来后,我就和他势不两立。”
正好绿灯,钟韵踩了油门往前,一边说:“安然,你不会还喜欢我哥吧?”
安然皱眉,“怎么可能!”
钟韵想了想,觉得应该中立一下劝劝好友,“其实,我哥当时拒绝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不刚高考结束吗?他可能没想过。”
“拒绝我没什么呀,我不生他的气。”
“那你……”钟韵想到什么,知道话题又要踩到雷区了,忙刹住。
她说:“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说,我哥其实还是疼你的,你看我们家里那几个,从小到大都怕他,他也不允许我们放肆。可是他对你是例外呀,你不管怎么闹怎么放肆,他都照样疼你。”
安然脑袋往后一靠,“谁稀罕他疼我了?我才不需要他关心呢。”
大概是累了,她闭上了眼睛,“就是因为他以前对我例外,所以才给我释放了错的信号。”
车里安静下来,钟韵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都说感情是最难说的事情,而身旁这个人又是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另一个人又是她表哥。
她伸手揉了揉安然的手腕,“宝贝,累了吧?睡一会儿。”
“嗯。”安然应了一声。
钟韵关了电台声音,转而播放低缓放松的轻音乐。
车子开得很平稳,偶尔颠婆一下反而让安然精神舒缓下来。
她今天很早起床,拍了几个外景广告,晚上又参加饭局到这么晚。
可是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陆宴北的模样。
他在人群中出众的气质,他俊朗高冷的模样,渐渐把三年前那个少年沉稳中透着稚气的形象代替。
他的声音比以前要充满磁性,柔和和关切终于在这么久虚虚幻幻的映象中,有了实质感。
今晚是她回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他一直都是那个存在感超强,让人无法轻易忽视的存在。
困意袭来,安然陷入了睡眠中。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她的世界里忽的有一道光照了进来。
她往前走,周边的景象清晰了起来,是她初高中连读的学校。
下一秒,她坐在了教室的一张桌子前,她一侧头,旁边一个男生正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脸枕在手臂上。
她眼睛一亮,男孩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脸型……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近端详男孩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