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不出来,丞相难道看不出来?只是位高而权重,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罢了。你可知,京师每一位上朝会的官员身后,交织缠绕着多少关系,你想改,谈何容易。你难道想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吗?”
景恒听完后,静坐片刻,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一句诗后,站起来,道:“学生心知此事难行,但只是一味惧怕即将到来的风雨而畏畏缩缩的蜷缩在屋檐之下,不是我景恒的风格。景恒出身武将世家,虽走的科举,但自幼习武,上阵杀敌,冲阵斩将,当仁不让。自是不会畏惧这些风雨,便是风雨交加又如何。一蓑烟雨任平生,待归去时,也无风雨也无晴!”
李守正看了一眼景恒写的诗,赞许道:“如此豪气,如此文武双全的少年郎,陶东篱这个老阴货的眼光可真是毒辣,把你送来京师,真的是羡煞我们这些老家伙啊。”
说完,李守正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厚厚的一叠书。“这是我二十年收集的大乾数位名臣大家的策论文章,你拿回去好好研读,今年秋闱,不管出题还是批改,都少不了这些人。”
景恒大喜,小心接过来后,放在一边。双膝着地,两手拱合,俯头到手,向李守正行了大礼。“学生谢过祭酒大人赠书。”
“你去吧。”李守正挥挥手,待景恒离开后。李守正看了那句诗,笑了,“陶老叟,吾一生与你斗了半辈子,自认不相上下,但这看人的眼光,还是差你许多。”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会须决起凌云志,高抟九万扶摇风。”字迹雄奇,笔酣墨饱,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