褴褛。一条一条,全都梆到了他大小腿上。
这样一个过程,至始至终,他没叫一声,令她想到了一句话:热血儿郎,铮铮铁骨――萧缙,他便是那么一个儿郎。
手上全是他的血,那十几枚风棱镖,沾满了他的血,放在边上。她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才发现,自己的手颤的可怕。
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隔了一会儿,去抚他的脸,摸到的是一头大汗,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好了!”
她轻轻的说,那声音有点脱虚,有点飘:
“萧缙,要是疼,你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还……还好!疼的不是很厉害。”
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句,那么弱,那么的要强。
他睁开了眼,唇角扯了扯,这里的光线不是很亮,但云沁还是看到他的脸色,是何等的惨淡。他举手,覆在她手背上,手指也的颤,疼的吧!
“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伤。出去养上一阵子就好了。”
军营里,更严重的伤,他都有过,这个不算什么。
“嗯!”
她点头,那么的温驯。
但是,说到出去,她举目望了望,龙石已经放下,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宫,他们举步为艰,想要出去,似乎是有点异想天开。
她扯了扯唇角,脱虚的坐着,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杨固,想到了司靖,想到了那个被萧缙看重的缙卫,他们都在她在面前活活的死去,就在不久之前。
死神一步一步在逼近。
也许下一刻,他们也会遭受了这样一种结局。
瞧啊,她的萧缙,就在遭受这样一份罪。
云沁往梁下望了望,那机关弩依旧在不停的射着风棱镖……死神一直潜伏在四周。
她挪过去,一点一点,靠过去,这根大梁足够大,足够容下他们并列坐着,然后,伸手紧紧抱紧了这个男人,眼里的泪早已干,心头的痛,无法消散,看着那些优秀的男人一个个葬身在这座可怕的祭坛,她第一次如此的憎恨萧恒,感慨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世事的无常――一闭眼,就是一生,就是绝别。
“萧缙!”
她低低的叫。
“嗯!”
“我……我最放心不放的是囡囡。其实,我真该听秦逍的话,不要来查这案子。但我,就是忍不住,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会与五年前那些事有关。有一个直觉不断的推着我来查,结果就这么掉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