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那一朵朵桃花,真是碍眼……”
他撇撇嘴,将她勾进怀,让她靠着,低声说了一句:
“等出去了,你看着,一朵一朵,我都要掐掉了它……”
见他一脸吃味的表情,云沁突然挺想笑,这一份浓浓的醋意,居然比她还来的重,眼见得那张脸又想凑近,她忙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胡闹……不是说要画图吗?来吧,我来你磨墨……呀……”
这人抓起她的手,往她手心亲了一下,令她的脸,顿时酡红,他眉开眼笑,那么欢乐,这样的萧缙,真叫她有点吃不消。
“再闹,我可不理你了!”
她推开他,用西楚话吩咐道:
“大岳,取些水来!”
岳离应道了一声,将水取来,退下,眼里有好奇:这两人叽叽歪歪说的那些话,他和杨固都听不懂,真是邪门!
云沁站起,磨墨。
萧缙不再闹,执了架在笔架上的狼豪,从桌肚内拿出一卷空白的宣纸,用心画了起来,一边对她说:
“沁,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离开这里,如果,没有意外,会有一场政变――”
他抬头看她,见几根长长的发从发带中逃了出来,他放下了笔,扯掉了她的发带,将那一头流水似的秀发掬在手上理了理,再认真的替她绾起,然后又道:
“龙石放下,祭坛将是一个大坟墓,里面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莫名的,云沁打了一个寒颤,豁然抬头睇他:
“那得死多少人?”
萧缙执起笔,用心在宣纸上,淡淡道:
“西楚的朝堂,必须好好的肃清一下了。死一些人,是必须的!”
一句话,表明,这座地陵,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也将被改写。
“怎么了?”
他看到她蹙起了眉,似乎被什么事给困扰住了。
“没什么!”
她不想说。
他眯眼看,想到了什么,问:
“祭天前,那家伙叫你去做什么了?”
木紫琪说这冒牌摄政王才是真正的岑贵妃之子,而他看得出:这个人对云沁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比如之前,他们曾私下见过面,那人好像还曾想救沁……
“你认得这个人!”
“嗯!”
她的眉心蹙的越发的紧:
“他是我的人!在我身边五年了。”
龙石一放,阿群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利益的倾轧,到头来,是要把自己曾经祸福同享的人,推上死亡线么?
她的心情是何等的繁复。
萧缙眯了一下眼,直接联想到了在小馆内遇上的那个少年,以及那种敌意。
据报,云沁身边一直有一个来历神秘的少年,名叫,阿群――显然,现在冒充摄政王的这位,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怀王四殿下”。
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物,长年潜伏在云沁身侧,为何?
回想整个件事,实在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他功夫很不错,如果,他真是岑妃之子,那他留在你身边的目的,实在有点可怕。”
云沁咬唇,心,发颤:的确可怕。
他不再多说其他,静静看她,猛然间发现自己身边最最忠贞的人背叛了自己,任谁也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人,不能留!”
隔了一会儿,他吐出了这么六个字,怀里的身子紧缩了一下。
她抬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抿紧了唇,脑海里跳出了阿群那冷静而清亮的笑脸,以及阿群抱着囡囡时欢快的表情,那是一个受尽苦难的孩子,对她生着一份纯挚的感情,怎么会怀着那么一副心肠?
和萧缙的利益集团比起来,阿群似乎只有一死。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