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她打了一个激灵。
“这样一个规距,自三百年前凌熙女帝禅位之后便有了,祭天,祈的是风调雨顺,女人禁入……要是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谁也保不了你……如此危险,你怎敢随意乱闯?”
他对于西旃沧国的历史,了解的相当透彻:对于诸国历史,他都耳熟能详,对于前朝事,他自然也研究透彻:九洲大陆三大奇公子之一,他居其一。
云沁也听说过一些的,只是了解的还不是很全:
“我知道……但是我跟着萧缙,应该不会出事……这事……”
她想说,这事,萧缙做过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出现问题,但转眼一想,这世上,又哪来的绝对周密,便闭了嘴,也是秦逍适时打断了她的话茬,语气是严厉的: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应该或不应该,萧缙的本事,再大,也没有使不上力的。
“就算你与他已经建立统一战线,又如何?
“我告诉你,没有用的,在利益面前,无论你是谁,一旦他自身的利益受到了严重损害,你是最先被放弃的是那个人。
“当你的存在,影响到他的前途时,他会选择舍车保帅。
“这不是中伤之语,而是为政之人惯有的手段,是实事求是的心理想法。换作我,在危急场合,只会顾到自己最心腹的几人。那些微不足道的联盟者,只能成为弃子。
“沁儿,那个男人图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你曾令人对整个西楚的皇朝进行全面的盘底,就应该知道,什么与这个人而言,才是最最重要的。
“权利和皇者之位,但是他最最奢望的东西。
“古来争权夺势之下,夫妻反目,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何其多?
“远不提,单单说一说西楚皇后和岑贵妃之争,昔年好姐妹,后为储君之位,争的何其惨烈!”
一南一北,秦逍和萧缙,是政治上的对手,他们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他们也清楚政客的心理,所以,云沁相信,秦逍的话,的确有道理的。
她抿了抿嘴,低着头,和囡囡玩着大眼瞪小眼。
秦逍仔细的观察:她心下肯定是认同的,但认同归认同,她想做的事,未必因为这些风险而放弃,这才是最最要命的:
“这一次,你必须听话,不许进去。撤出这个计划。”
这话,已经带上了秦逍式惯有的命令口气。
或许是受了这语气影响,囡囡的神情莫名的抹上了一丝紧张,小手紧紧的拽着她衣角,欲言而又止的。
云沁沉默,反过去撸着孩子的小手,给她安抚。
而秦逍继续施加压力,表示了其强势的反对意见:
“这个案子,不是还有司靖在跟进吗?那就让他全权负责,西楚的祭坛,你绝对不能进!”
可能是自我感觉到这语气有点重了,他紧接着又缓冲了一句:
“沁儿……我不是在命令你,而是,祭坛这地方,地形很复杂。又是禁地,我的人,没办法伸入到那边去护你周全。我不放心你冒险深入。你懂我这个意思吗?”
他苦口妈婆的耐心劝着,将抚着囡囡的头发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发,轻轻按了一下。
在他的日常生活当中,早已习惯号发司令,一言即出,千金之重,无人可驳,敢驳,只有面对云沁时,必须想尽了法子,动足了脑筋,来令她接纳这样一劝告,而且还不一定成效。
所以说啊,这丫头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再说囡囡,看到秦伯伯用手抚娘亲的头,那举动,啧……
她瞪了瞪眼,贼贼的又想笑:原来,娘亲在秦伯伯眼里,也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子啊……还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比她还顽劣。
瞧啊,这样一比,她可懂事了,知道错了,立马改正。娘亲呢,那表情,俨然是不知悔改的。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的顽劣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