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微妙的环境里,听得对手唤自己的本名,那堪称为当胸一箭直刺要害。
她很努力的敛了敛神色,装成若无其事的往四下里张望,脸上表现出一副迷茫之色:
“萧缙,你在叫谁?”
萧缙微一笑,学她样,看了四周,这练功房内,除了冷兵器,就东边摆着一些陈设,那边有茶案,有藤榻……是他偶尔休息的地方。
“你说呢?这里除了你,除了我,还有别人吗?云沁!”
低醇的挟着笑意的嗓音,在咬出这两个读音时,竟是如此的好听,犹如天籁似的,带着十足的魔力,带着十足的破坏力,搅乱她心头的宁静。
秀眉蹙起,她的眼底有急乱之色一闪即过,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想说话驳辩。
他不让,先一步叫断,啧啧啧的惊叹起来:
“真是好不容易呀――本王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云家那位被抛弃在南燕,未婚先孕的七小姐,秦五公子秦逍那逃婚而去的未婚妻。”
“五年前,我听说秦五公子闹了那么一个笑话以后,就在想,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连秦五公子都舍得抛弃,情愿整一个众叛亲离,也要坚持未婚生子。
“如今,总算是大天眼界了。
“云七小姐真是好能耐,离开云家堡才两个月时间,就在东越国以司六之名,大躁天下。这世上的人,能有几个人知道,被天下卫道士们所唾弃的七小姐,乃是名声雀起的奇探司六……”
云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是一阵阵紧窒,想强笑了一个,想否认,想以伶牙俐齿,将他的“自以为是”推翻,他又一步抢断:
“收起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别想再来用你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来唬弄人。”
呃,好吧!
那就闭嘴。
云沁眉的越发紧,思绪飞在转,在想该如何应对――唉,最最不想面对的事,居然来的这么快。
萧缙咄咄盯视,咄咄继续:
“昨儿个,我会见了一个人;一个你不怎么想见到的人:安冉。”
提到安冉,她的表情再度起了几丝变化。
他细细的观察,想着自己那位所谓“同母异父兄弟”所说过的那些话,不觉一笑:
“猜猜安冉跟我说了什么?”
云沁抿抿嘴,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了,还用猜……
“安冉他告诉我,慕容瑶曾救过一个叫沁儿的姑娘。那位沁儿姑娘就是你。这是你亲口承认的。”
云沁表示很想叹气,神情是郁郁的。
萧缙则笑白牙,喜欢看到她落入罗网后的无奈之色――她默认了,多好。
“昨夜,你的女儿被人算计被宁以春带来了王府。宁以春说你的小名里有一个云,你女儿囡囡也亲口承认了。我在想,宁以春被人摆布着做了那么一件蠢事,那背后之人,对于你的来历还是相当了解的,所以,那个云字,绝对包含在你的姓名里。
“如果,没有昨儿个秦逍的出现,也许我不会把你将堂堂云家堡的七小姐连在一起,就算要连系,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必定得好好琢磨一下的。
“可他就是这么及时而紧张的出现了。这就给了我一个有力的佐证。
“太后以为那孩子是秦家的人,囡囡的名字该叫作秦歌,秦家兄弟众多,且多数已婚娶。他五公子带上自己的侄女出来游玩倒也不是稀奇事,我记得吧,秦家的确有年龄在四五岁的幼童。
“可是太后没有看到的是,当她问到囡囡是不是叫秦歌的时候,那小丫头的眉头皱了一下,那表情是抗拒的。很显然,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她有一种本能的不喜欢。
“再加上,之前囡囡说在书房说过这么一句话:秦伯伯差点就做了她的爹爹……这差点之说,太有内容――
“后来,我左思右想,将前后种种一连贯,你的是谁这个身份,不用再去细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