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封建王朝如何的浮华,不管浮华底下有多少薄情郎,真正愿意为爱情而相守的男人,虽如凤毛麟角那般稀少,但总还是有的。
“你们啊可不知道呢,这位少东家为了娶这位夫人,可是花足了心思。”
“怎么说怎么说?
“这位夫人原是个寡妇,过了门不久男人就死了,这位少东家苦等她三年,她婆家不肯放,还处处虐待,你们猜,这少东知道了怎个反应?”
“怎个反应啊!快说快说!”
“这少东家一怒,想着法子把人家救了出来,而且拿到官家的休离书,这不,才娶进门呢!这休离的女人啊,当然做不得正房夫人的。少东家哪肯委屈了自己心上人,硬是给了正妻之位,这不,过门才两月呢,就怀上了,这少东家一高兴中了,就在这里大肆放烟花以示贺庆呢……”
一个艰难的女子,一个深情的男子,就这么被勾勒了出来。
“真好看!真是美。”
她听着微笑,艳羡船上那一对夫妻,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欢喜吧!
因为欢喜,所以,特意想用这种浪漫的方式来表达,虽然古人不知何为浪漫,但,古今相同的是,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做一些比较疯狂的事。
比如,就像这位少东家。
看着他们美好的剪影,她想到的是自己怀孕时的那些煎难日子,在自己为了孩子吐的人仰马翻的时候,身边哪有那个赋予了她孩子的男人。
她所要面对的是世人的冷眼,以及,独自生产时的凄苦心境。
所以,她羡慕世上有情人,可终成眷属,嘴里不由得轻轻说道:
“人活一世,求什么?一个真心真心的男人,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夫一妻一个家,一个两个娃,多好――什么名啊,利的,最终是一场虚。真的不明白啊,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追名逐利的男人与女人,好生生的过日子,难道比不上在刀子上舔血来有滋有味?”
萧缙就站在她身边,听着这话,微微侧眸,那一脸的恬静安祥外加怅然,显的很美,没有昨夜那种犀利,也没有那种应付式的虚伪,那明亮的眼里,有的是消不散的愁怅,似乎被什么过往的伤心事给触动了。
这样的她,又是一种美:很小女人的美。
他眨了一下眼,心头莫名的悸动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闪过,一幕幕,那么的残破,而零碎,不能拼成一幅完整的图……只隐约听得有人在那里喊着:
“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是魔胎又如何?
“他本性不坏,他不会危害神族,你们若肯容下他,这三界之内就没有硝烟,没有祸乱。
“我们一家三口,求的是相守。
“一夫一妻一个家,一个两个娃,我们只想逍遥世外……你们为何要将人逼入死路……
“难道就不能两全吗?”
他又眨了一下眼,那些幻镜消失,只是心头隐约有疼痛的感觉抽起,但,很快消散,所有人注意力又落到了她身上,心里想:
这女骗子,到底有多少面?
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一面?
她又历经过什么,为何那眼神突然间露出无法言尽的苍桑!
秦逍站在她的另一边,离的远了一些,闻言,转过头,看到的是她脸上的情伤。
她定是触景伤情了。
她的情,是他的痛与殇。
他痛了一下,压着心头的乱,不去深入挖掘,只在想:
这个丫头,是有本事的,可她更想要的是一种平静的人生,安安静静的生活,若让她选择,她更愿意碌碌无为做一个小人物,而不是去问鼎江山。
但,如果有一天被逼上绝境,她也会奋起。
是的,她必须奋起。
必须的。
他想说句话来安抚,有人先一步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