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一些新奇之色,却没有答应,而是打断问了一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什么意思?”
饶是他学富五车,见多识广,天下奇书轶志,咸少有没读过的,独独没听过这一句:
“何解?何为革命,何为同志?”
“呃?这个啊……”
云沁眨眨眼,二十一世纪的语言,她很少用在他面前使用过:“这个呀,你权当没听过!”
她不想解释,转身,将最后半盏茶给吃了,说了太多话,口渴了。
秦逍一脸思索模样。
“云丫头,云丫头?”
就这时,一阵亲切的叫唤声隔着门板响了起来,明朗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司靖回来了。
昨天的时候,她没有见到这个人,听明月说他在洛城,那人已经和洛京城的高官们会了面,正在协助准备查案,所以,没有回这里。当然,一旦他干涉了案子,就得低调,就不能随随便便的和云中阁的人接触,这是例来的规距。
不过,昨夜,她还是让人传话给他,让他来一趟,要听听关于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
他若来,基本上是易过容的,以防被人发现,惹上麻烦。
“是阿司来了!”
云沁想要出去。
“沁儿,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说!”
他拦住,将她拉了回来,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看样子,他不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婚约而来,应该还有其他要紧的事――他如今的身份,那也算是位高而权重,令他放开手上的正事,特意从南燕赶到西楚,想必那事儿,是至关重要的。
会是什么事,令他这么急?
她转头,不着痕迹的将手收了回来,不想被他握着,这样的亲呢,令她觉得别扭,说:
“何事?你说!”
秦逍知道,想要走近她,任重而道远,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爱赖着他了,这令他欣慰,又无奈,但他不急,失去的领地,总能慢慢的收回来。
前提是,先将她收回到自己身边。
重点是:重得她的信任。
这个过程,不能一步登天,必须蚀食,绝不能操之过。
这丫头,太难缠,逼急了,只会逃跑。
他微微一笑,轻轻捻着手指,女子肌肤上的细腻感觉,叫人心神荡漾――唉,以后总有亲近的时候,他很想跟小时候一样,将她搂在怀里……
他收了收神:
“我都听说了,狂生司靖已经接下国师惨死一案,我也知道司靖破案时,你喜欢往里面参一脚。这些年,你养成了一种奇怪的习惯,喜欢钻研各种疑难问题。已经成为一个怪癖。”
他对她的事,就是这么的了如直掌,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凝睇着这一张温润的脸孔,他同样在巡视她,目光温温淡淡,极温柔,却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无处藏掩:
“秦逍,你对我还真是了解的透彻。比五年前越发的了解我。”
话外的意思,秦逍懂,遂敛起笑道:
“沁儿,因为在意,才想了解。以前,我就是了解你不够,你就像一本梵经,不能浅浅的读,必须深入细致、反复的推敲,用心来研究。我想了解你,并不是想来掌控你,左右的你,而是希望更好的理解你。我不会干涉你的事。若想干涉,也不会等到现在。你能独挡一面,领袖人群,这很好,我替你高兴。”
他将他的立场,将他所猜测到的她的想法,很理智的,全宣之于众。
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他说过的:他的所作所为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他就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
今天,他会解释,就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代表的是:这人真的真的很在乎她。
云沁脸微微一烫,觉得自己有的想法有些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