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皱了皱细细的小眉毛,不紧不慢的替自己辩解,然而,认真的捧起她的脸,对视着道:
“司伯伯跟我说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寸,我就破他老巢。我云歌儿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我的地头上,我才是老大!娘亲也说的不是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拳头说话。”
说着,攒起粉嫩的拳头,在红嘟嘟的小嘴里呼呼吹了那么一下,痞痞的小样儿,拽拽的神彩,逗死人。
啧啧啧,真是狷狂,囡囡原本邪气,现在跟着司靖,越发嚣张了。
她扑哧而笑,敲了敲她粉嫩的小额头,瞪:
“邪里歪气的,以后哪个男人受得了!”
囡囡见她不生气,嘻嘻嘻的抱紧她的直叫:
“娘亲娘亲,别先说教我,这叫遗传!全部都得您真传呢!”
无语望天了,怎么什么罪名都归她头上了。
“才不对,娘亲才没你这么赖皮!”
她忍着笑,想到小时候在云家堡,暗地里把堡里的人整了一个人仰马翻的情景,这绝对是遗传。
黑核桃似的大眼,眯了一眯,似乎表示了某种怀疑,这孩子,真不好骗,太聪明了。
云沁将孩子放了下来,去给她收拾烂摊子,那感觉就像小的时候,她闯了祸,便有秦逍来帮忙料理是一个道理――要是这么样一个被自己养大的娃娃,长大后反过头来了负了她,她誓必伤心欲绝,这么一想,她想,她真是欠了秦逍不少呢!
她站定在那个受欺负的孩子面前,微笑的将他拎了起来,那黑乎乎的小脸儿沾着几颗浑浊的眼泪,神情有点不好意思:
“叫什么名字?”
“小三儿!”
云沁嘴一抖,真是“好名字”,什么不能叫,居然叫小三儿:
“为什么要骂囡囡?”
小三儿垂下头,不语,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道:
“囡囡要我做强盗,我不乐意。她就不理我,抢了我的伙伴不说,还不让我跟他们玩。我气不过!骂人是我不对,可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云沁知道,囡囡有着强大的支配欲,就像她一样。
她是大人,在支配别人的时候,还知道要顾及别人的心理感觉,虽然这是一个以主子的意志为大的时代,但作为一个主子,不能将属下是机器,要深入得人心才能令他们更好的为自己效命。囡囡那么小,做事只凭直觉,顾及不到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