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底下,没有道理可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法则。
国,不留祸根。
若要国祚永远,斩草,除根,才能免患――
这种政利争斗,是惨烈的,是没得选择的。
他是无心皇位,可是,有心那位置的人,免不得将他视作第一竞争对手。
功高,便是自寻灭亡。
如今,太后和摄政王一起把持朝政,那个精明白女人怕摄政王坐稳了会对她不利,所以,在朝堂上,对他多有倚仗。
可那也是一时权宜之计,一旦有朝一日,她大权在手,除掉摄政王的同时,恐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他。
他若听之任之,再不去争得一席之地,不久的将来,西楚的会出一个女皇帝,萧氏王朝将一去不回,整座江同将成为宁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得不争。
身在这盘棋里,万事不由己。
比如,娶妻。
一个两个,皆不是他要的女人。
君临天下,不及得一心头人,什么雨露共沾!
狗屎!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一个地图上某处座标,上面写了三个字:秦山关。
极喜,也极痛,尽在那里。
那三天,宛似一场春梦。
梦醒,寻不到半分痕迹,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前世,他是龙奕,那样一种人生,已成记忆,再也回不去。
今世,他在寻觅――
梦里梦外,他寻她千山与万水,蓦然回首,伊人芳魂已不在,只留那思念,暗暗蚀透了骨,刻在心田,浓浓萦绕,散不开……
是夜,罗成偷偷进楼,向云沁回禀了一件事:
“太后发下邀请贴,欲请阿司入大理寺协助查案,这案子,赏金一万金,接还是不接?”
“咦!”
云沁觉得诧异,未几,一笑,心里顿悟,道:
“看样子,司靖早一步就决定接手这桩案子了吧!”
要不然,昨儿个才传出话去让他如何如何准备,今天宫里就有了这样一个大动作,必是之前他早已布置妥当了,就等朝里的人来下帖相请,这人啊,心思盘算的可好了。
“阿司已经在摩拳霍霍了”
“那就接!我倒看看,谁在里头故布疑局、卖弄文章!”
黄澄澄的金子啊,不赚白不赚。
再则,她也好奇的紧,这西楚的国师是怎么死的?
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引领她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走着,总觉得那人的死,以及怀王的大婚,和自己突然惹上这么一件件怪事,杂揉着一种耐人寻味的联系。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仅仅因为,戒嗔师太失踪之迷,更因为当日自己遭到的不明追杀,想自己在这西楚国内,远无宿怨,近无仇敌,这等暗杀,来的好生诡异。
今日有机会渗入进西楚皇族内部去查案情,自然得接。
“可您身在王府,怎么去查?”
罗成看她兴致高的很,肯定也想去掺一脚。
“嗯,就让阿司先在那边查着。我会寻找机会出去见他!唉,天天待在这里,真的会闷死人的……”
她得想法子出去透透气才成呢!
罗成含笑应了一句:
“是!”
主子的脾气,他懂,关久了,肯定受不了。
这一夜好睡到天亮!
许是昨儿累到了,夜里头,她是沾床就睡――屋里有青袖,屋外有罗成,她倒是不怕有人来害。
天蒙蒙亮呢,云沁睡的正香,阁楼外头有人来敲门,随即青袖去开门,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
“王爷有令,今早吃素斋,早膳后,三位夫人随爷去天龙寺烧香还愿。”
很轻,隐隐约约的,不是很分明。
迷迷糊糊里,她抱着被子,睁了睁眼,记起西楚国内,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