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将你配的林家早在逃难途中死绝,难道你想嫁个牌位……”
“即便嫁个牌位,总比嫁那色坯好……”
“胡闹!来人,把安荣公主押回自己的寝宫反省去……至于那两个奴婢,马上推出去斩了……”
脸色陡然一沉,萧远再度喝令,两个太监动作迅速的逼近,越过云沁和怀王,眼见得就要将人拿去,她睁大眼看着,谁会出手相救?
在西楚皇廷,并不是摄政王说了就能算数的,他的能力,还没大到只手遮天的地部。
这道理,萧雅也懂,所以,她咽了一口口水,退了一步,转头眼巴巴瞅了一眼维持着微笑的太后,可太后视而不见,显然,她并不想和摄政王交锋。
萧译呢,脸色一白,张口想说什么,末了,又生生忍住,将目光落到四皇兄身上。
萧雅也知自己这个皇帝弟弟没实权,是帮不上她忙的,能救她的只有四哥,她连退数步,又惊又乱的跪倒了萧缙跟前,又哭又叫道:
“四哥,四哥……”
又要杀她奴婢,又要将她胡乱配人,这丫头已经急的已经说不得话,两个奴婢已叫大太监给拎了出去,一声声尖叫着“公主救命”。
场面有些混乱,萧缙却不受其扰,淡淡的端起茶盏吹了一吹……
云沁侧头看了一眼,心下有点佩服,这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萧缙吃了一口茶,放下时,袖风一动,似有什么暴射而去,快出殿门的两太监应声倒地。这份功力,何等深厚。两个奴婢瘫倒于地。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除了云沁,以及那位摄正王爷。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眼生生看着自己的人被击倒,沉声问。
萧缙淡一笑,弹了弹袖管上的尘埃,那举止,优雅而尊贵,而后,徐徐说道:
“皇叔,这边是谨宁宫,不是养心殿,您在处置人的时候,是不是得请示一下太后?
“如今皇上还未大婚,故,后宫的事,太后说了才作数,您说是不是?
“再说,昨夜里的事,是意外,皇家很久没办喜事,雅雅兴致高,爱闹而矣,而且,王妃的伤并不严重,小侄已给了她雪莲凝露膏,没三天就能好痊。这只是芝麻大一个事儿,至于闹得斩头这么严重吗?茹儿和吉儿都是自小侍候雅雅的,都用的顺手了,这么被毁掉,多可惜。”
说到这里,他一顿,目光直直的落在云沁身上,那么深深一眯,优雅的唇角一抿一勾,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说:
“我的王妃,听说你自小长于民间,民间的辛苦最是深有体会的,不知道你听得摄政王这般替你抱打不平,会不会觉得有点过了?规距是该立的,但奴才们的性命,再如何不值钱,到底也是人命。”
轻描淡写一句话,不仅把隔岸观火斗的太后拖下水,还将正在看戏的云沁扯进了这一团针锋相对的暗斗之中,可见此人是何等的厉害。
这话,有两个意思。
第一,处置宫中婢女,那是太后的事,摄政王,你已经逾越本份了。
第二,警告她:才去了一趟养心殿,后脚,摄政王就来处置人,很容易让人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他在提醒她:现在你是怀王妃,怀王府女主人就该有女主人的样儿,受了一点点小伤就在外头告状,草菅人命,太小题大做。
说话时,语气极度平静,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怪责之意。
怀王果然是一个一级腹黑的人物,再者,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萧缙这人,不算太坏。
云沁哪能嚼不出这个味儿来,她想到了昨夜萧缙刻意留在房里跟他说近那番话,觉得自己是该出场了,要不然日后在怀王府的日子必不好过,于是站了起来,抚了抚那受伤的手,转头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奴婢,笑靥如花,说道:
“义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