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如何向各自背后更大的党派魁首汇报,有或者如何进行党同伐异的攻讦争斗,那就和他们这个外院没有任何关系了。
因为都察院本身并不具备侦办案件的权力。
都察院能拿到手里的只能叫线索,线索只有经过侦查和事实验证后才能叫证据,查证权在刑部呢。
御史们捕风捉影,刑部的司官跑断两腿,朝堂打成一片,皇帝从中取利,平衡各方的同时稳定统治结构。
这大概,就是都察院本身存在的唯一价值了。
想到如此,陈云甫满腔的斗志稍稍有些退却,他兴致勃勃而来,还以为能参与到即将发生的郭桓案中呢,可如今一看,这郭桓案和他怕是没什么关系了。
除非,都察院拥有独立的侦讯权和自己的一套侦讯班底!
可这种事也就只能想想了,陈云甫自己都摇头。
此事和邵质说可没用,别说邵质了,就算和那位未曾蒙面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说也办不成。
除了朱元璋。
陈云甫可没那么不知好歹。
还是老老实实干好自己的份内事吧。
别看都察院闲的生疯,但薪俸却是不低。
“年俸二十两,其中十两给的是现钱,十两拿实物折抵。”
听到这个数值,陈云甫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么多?”
明朝的官员俸禄情况一直为后世人所诟病,因为觉得实在是太少了。
比如最低的从九品官员,每个月只能领取五石大米或选择年俸二十八两。
但真的低吗。
先不说明初的物价贵贱,先说五石米的月俸。
明朝一旦约合九十四点四公斤,五石便是九百四十斤重。
如果这个从九品的官员是一家五口的情况下,那么每个月能吃掉两百斤米吗,就算能,余下的七百多斤完全可以拿到市场变现。
这便可以卖得二两余银子。
冯梦龙在《儒林外史》中写了一个桥段,范进的岳父胡屠户一日可卖一头猪,赚一钱银子。
一头猪便按百十来斤来算,才只够胡屠户赚一钱银子。
那这头猪多少钱?
按照《宛署杂记》的记载,一头猪仅一两六钱银子。
一两六钱的总价,胡屠户仅赚一钱,算是极良心的商贩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头猪才一两六钱。
一个从九品的官员一家五口,一天便是吃两斤肉,一个月也不吃完一头猪!
换言之,顿顿有肉。
而牛羊肉的价格比之猪肉还要便宜三成!
因为明朝的卫生环境并不理想,猪的养殖是有一定困难的,而牛羊则不然,一个是大明早期拥有自己的牧场(漠南卫),二一个则是草原的互贸。
一个从九品的官员仅凭合法薪俸就可以实现顿顿有肉的生活。
另外像布匹、丝绸的价格也并不高。
一匹布不过三钱,一匹丝绸不过五两。
官员的春夏秋冬四季各有两套服装,官服和便服都由朝廷采买。
那么官员只需要给家里人置办衣服也就够了。
只是为什么明朝的俸禄给人一种极低的错觉,因为我们做了物价的跨时空换算。
我们计算到的是一石粮食拿到后世来卖才不过三百余元。
五石粮食的月俸那就只有一千七八的样子。
怎么活啊。
人情往来、逢年过节这些开支多大。
官员不得养几个偏房吗。
不得偶尔学个外语吗。
不得顿顿大鱼大肉,再叫几个歌舞妓听听曲吗。
啥家庭这么造?
你拿一千七八放到二十一世纪,那明朝官员真可怜,贪污确实有理。
可考虑到明朝的物价水平、生产条件和精神供应,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