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凝声静气,一字一顿的说道:“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
王弼的双眸瞬间瞪大,看向李远又确定了一遍:“你说什么?狼居胥山,霍去病封狼居胥的狼居胥山?”
“是!”
李远说道:“霍去病在狼居胥山举行封天祭礼,随后在另一侧的姑衍山举行禅地大典,何在一起,就是封禅天地。”
王弼舔了舔的自己的嘴唇,眯着眼睛问道李远:“本将记得,礼法早就改了吧。”
“本将若是率军打到这狼居胥山,能不能也举行封禅天地的大典?”
李远瞬间就明白王弼的意思。
这可是封狼居胥啊,哪个武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青史留名、万载武功。
一个将军的一生若是有机会来一次封狼居胥,就是当场去死那也有的是抢破头愿意的。
只可惜自两汉之后,在也没有一个将军在草原举行过封禅大典。
唐代,李靖和侯军集虽都领军深入过漠北,但也都是经过狼居胥山,并未再举办过封禅典礼。
此时此刻,王弼很动心。
“可以是可以。”
李远迟疑着说道:“不过,眼下咱们一仗没打,寸功未立,加上鞑靼人的踪迹到现在都没找到,封狼居胥说不过去吧。”
“谁说寸功未立的。”王弼直接唤来副将,也是自己麾下的义子王祁,问道:“这一路上,咱们抓了多少落单的牧民?”
“没计算过,五六千吧。”
“全宰了!”
王弼大手一挥,双眸之中满是兴奋:“为父要封狼居胥,就拿他们的人头,封天禅地!”
李远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劝道:“将军,禹王陛下曾有言,除了八邻部和札剌亦儿部,其余的草原人只要投降,概不可杀害。”
“这只是陛下说,又不是命令。”
王弼满脑子都是封狼居胥的诱惑,哪里能听得进李远劝谏,别看他岁数大了,但能和蓝玉拜把子的主,也不是什么乖宝宝。
更何况,打完草原,自己就留在蒙州了,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顾忌少了许多。
王祁就更不管那么多了,他当然是听自己义父的,闻言抱拳就走。
就这么,王弼这一路军在土剌河转了个弯,直接东向扑往肯特山。
历时三天的行军,又用了一天的功夫搭建封天台,王弼一声令下。
五千七百颗牧民的脑袋就此落地,被当成战功堆砌成了京观摆在了狼居胥山的脚下。
“父亲可以登台了。”
王祁兴奋的说道。
自家义父封狼居胥,他这个做义子的也是与有荣焉。
王弼激动到颤抖,堪堪拾级而上不足十阶,耳畔边,就听见微弱的雷声。
打雷了?
王弼悬足于空,目露疑惑。
大白天的晴空万里,哪里来的雷声呢?
很快,王弼就瞪大双眼,嘶声怒吼。
“敌袭!”
鞑靼人哪里都没藏,竟然藏在了肯特山麓这一片!
远远的天边,四面八方浮现出一条澹澹的黑线。
当头一草原男子面带冷笑。
“就知道中原人,克制不住封狼居胥的诱惑。”
“天赐我阿鲁台立此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