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握了空,他转头一看,云繁早已不在身边,只有越安站在不远处朝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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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繁没等慕渐惜出关, 就先回了沧云浮海的溯天楼。
萧留年不在浮沧山的这十三年时间里,按当初对萧留年的承诺,七大主峰都对她开放,她想上哪座主峰就能去哪一座。
六位师叔待她那都是极好的, 哪怕是最冷酷严厉的凌佑安, 面对当时还是幼童的她, 也愿意亲自指点剑法,就更别提其他五位师叔。出海月和风兰雪对她那是如珠似宝般对待,柳昭将她与霍危这个亲传弟子一般看待,至于江锋,那是整个浮沧山和她最亲的师叔,千仞峰几乎等于她的第二师门,一众师兄都是她在山门胡作非为时的靠山,没有任何一个弟子敢因她的年纪和修为欺凌她,反而是看起来最最温柔的一念师叔,云繁与他最是疏远,她总觉得他那双永远不会睁开的眼眸,可以轻而易举看透她。
是以这十三年时间里,云繁在七大主峰之间轮流修行,将各主峰的基础术法道诀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说到居住,因着是个姑娘,云繁在“十”岁之前,都由太华山的出海月和元初境的风兰雪来负责,住在这两山的时间更多,衣食住行更是由钟敏心大师姐一力操办,从里到外将她的起居打点得井井有条。但钟敏心师姐虽然对她很好,管得却也极严格,每日布置的功课小山一样多,不仅仅是修行,还包括什么琴棋书画,简直是把她往整个浮沧山乃至全九寰最优秀的女仙方向打造。
想她一个自由自在惯了的女魔修,哪里经得这般折腾?是以长到“十一”岁时,她有了些法术底子,就要求回沧云浮海独居,只每日去主峰点个卯。如此一来,她也能安心修练,不用担心叫人发现她的秘密。
事实上,如她当年所猜测的那般,她确能以这具变小后的身体纳灵炼气踏上仙途,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吸纳灵气的速度异常之快,几乎可与元婴时期的自己相媲美,体内积蓄的灵气也早就到达顶峰,三年前她已有冲击金丹的能力,比慕渐惜还早上许多,可谓妖孽。
但一来她并不能确定结丹对自己原本的魔婴会不会产生影响,二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六柱灵根在身本就引人注意,若修行速度再如此妖异,定然惹来觊觎,是以她将境界压制在筑基期中,迟迟不肯结丹。
倒是六柱灵根,她一直不知道这个灵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就是可以仙魔同修?可她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穆重昼修仙修魔的消息,哪怕她在江锋那里旁敲侧击打探过许多次,也没问出来这六柱灵根与仙魔同体是否有关。
看样子,她只能等道祖归来给她答案。
道祖一去就是两百多年,就连归溟荒海封印溃散都没能让他归来,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思及此,她想起今日六位师叔同入紫宸殿之事,看情形应该是归溟那头出了大事,今日她与师兄传音之时就被人匆促打断,虽然师兄力持冷静,但她仍旧从那两声惊急的呼喊中听出些许不对来。
正想着,她忽然间抬头,朝着前方掷出一枚妖魄珠。
红光自妖魄珠上绽出,渐渐化作巨大光涡,一道妖影自光涡里飞出,化作书生打扮的俊秀青年,缓缓落在室内后,红光方歇,妖魄珠亦回到云繁掌中。
青年朝着盘膝端坐榻上的云繁恭敬行礼,道:“严慎见过尊上。”
十三年光阴,让这个妖丹初结的狐妖对眼前的少女不敢造次,便连称呼都一起改了。
云繁坐着不动,安然受他一礼后方道:“如何?”
“尊上要青河联系的几位魔君,已经联系上了,药庐的合作已初步谈妥,此乃契约。另外……”严慎边说边呈上三份契约,话却又是一顿。
云繁接下契约,只扫了两眼就放到一旁。
这十三年内,青河已经按她吩咐,将药庐的生意从浮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