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
贤太妃立在门前,翘首以盼。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还没来?
玉平拿了件紫色披风披在她身上,笑道:“娘娘,沈小姐不会失约的,您放心好了!”
贤太妃拂了拂发上的并蒂荷玉步摇,端庄地“嗯”了声。
“本宫哪有不放心,不过是清霜交待过要多活动,本宫遵医嘱罢了。”
遵医嘱多活动?玉平掩口而笑。
御花园那么大的地方也没见去过,这早膳后就一来回从暖榻走到门口,从门口走到暖榻。
贤太妃悠悠叹了口气:“玉平,本宫到现在心里还没有底,你说谨灏与清霜的事是真的吗?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清霜怕谨灏,怎么会喜欢他呢?”
玉平想了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娘娘,应该是真的吧,皇上跟前都承认了。再说,咱们殿下只是看着严肃而已,其实挺好的。”
贤太妃嫌弃地哼了声,她生的儿子她不了解?
“挺好使挺好,但是眼神太差。能看上方明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小贱人,也不知随了谁了!”
玉平不敢接话,但她懂。
“跟他爹一模一样,都喜欢与相府有关的女人,一样的货色!”贤太妃甩了甩衣袖,回到暖榻上继续坐着。
这暮春的天气还有些凉,老实待着吧,免得小丫头来了说她不爱惜身体,万一生气不治了。
吹了吹杯中的茶叶,饮了一口热茶,话匣子就打开了。
“玉平,方明珠不是与淑妃见祥宁宫的老女人了吗,后来怎么说?”
祥宁宫的老女人,指的是太后。
终日里人前端着,做出一副母仪天下的端庄样子。背地里,谁还不知道谁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四下药,也不过换来先皇的一点点顾念。
呸!
玉平默默给她添了些茶,道:“娘娘,听传来的消息,太后只是见了见,都没留方明珠用午膳,可见是不满意。”
贤太妃幽幽道:“换谁能满意?瞧瞧那妖里妖气的劲,谨灏之前不也中了邪似的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哎呀,好在他迷途知返,只是这返得太突兀了,傻儿子怎么一下子开窍了呢?”
玉平点头,确实这样。
“娘娘,之前殿下可是很嫌弃沈小姐的,说是风评不好。奴婢也暗暗打听了,都说沈小姐蠢笨花痴庸俗,可那日一见,人家明明可爱得很。”
贤太妃挑了挑眉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也说明清霜太过优秀。这么优秀的姑娘谨灏还嫌弃?眼睛和他爹一样瞎!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本宫真想把谨灏给许了,就怕那丫头不要。可真愁死了!”
玉平又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明明见沈小姐之前,太妃终日念着儿子,怎么短短五日,嫌弃得不行!
顾谨灏打了个喷嚏,将衣裳紧了紧,难道着凉了?
沈清霜将车帘扯了扯,这样就不透风了。
免得被狗王爷传感冒了,还得喝药!
她的人生已经够苦的了,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苦!
“唉!”
顾谨灏一头黑线,自从达成一个月的协议后,她已经叹了六十七次,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苦巴巴的像朵苦菜花似的。
“我说沈清霜,你能不能稍微开心点?情绪不对,演出的戏没有信服力。”
狗王爷要求真高!
“殿下,你得让我酝酿一下啊,这不离寿安宫还有很远吗?”
话音刚落,秦云道:“殿下,到了。”
沈清霜开始怀疑秦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给她添堵吗?
顾谨灏先下了车,朝她伸手,眼中带着得意。
她又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握住他的手,下车进宫。
“这次怎么不抽回去了?”
走了一阵,顾谨灏发现她现在特别乖,故而语气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