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眼睛略微瞪大,回首到殿前正欲禀报,只闻殿中言语:“你告诉他,即便他等上十几日,寡人也不见。”
侍从匆匆禀报,宗阙应道:“无妨。”
“是。”侍从静立一旁。
头顶日光欲盛,1314问道:【宿主,您是想让大王心疼吗?】
【他想罚我,我认罚。】宗阙说道。
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他不是只身一人,面临险境时确实应该考虑伴侣的感受,这是他的疏忽。
日光照射,因为秋日的水汽略重,即便是站在阴影中的侍从都有些闷的难受,而宗阙还穿着朝服,不过片刻,汗水便从他的额际划下,蜿蜒淌过,然后从下颌处流了下去。
侍从见状,言语示意取来了伞,撑开道:“长襄君,您要不往里站些,这里日头晒到您了。”
“没关系。”宗阙看着他手中的伞道,“不必撑伞。”
殿中冰块未置,已觉闷热,君王闻声手指紧握,扬声道:“来人。”
“是。”侍从近前。
“……将长襄君带回去。”奉樾轻轻闭目道,“若见他再在此停留,唯你们是问。”
他不想对他使用君王权力,可此时不宜心软。
侍从迟疑,低头应是。
他转身行至宗阙身边道:“长襄君,大王下令,您还是回去吧,要不然真动手,彼此都为难。”
【嗯?他好像不想惩罚宿主你哎。】1314算了下时间,这都没站几分钟。
【他在罚自己。】宗阙沉了一口气。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跟自己较劲,而他在处理这种问题时也不够成熟。
“长襄君。”侍从探问道。
宗阙垂眸看他,转身绕开他往殿前走去,侍从眼睛瞪大,连忙阻拦:“长襄君,您不能过去!”
侍从呼唤,一应侍卫皆是握住刀柄阻拦:“长襄君,擅闯君王寝宫形同造反,您三思!”
“让开。”宗阙说道。
“大王吩咐,奴不能让开,您若真要闯,便只能做逆贼处理。”侍从高声道。
宗阙步伐未停,侍卫们已纷纷抽刀相向,殿中略有动静传来,君王声音急促:“住手!”
侍卫们皆是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下刀。
殿中几声匆匆步伐声,殿门从中大开,君王流毓混乱晃动,看着殿前一幕胸膛起伏,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对上了宗阙的视线,松开门道:“进来吧。”
侍卫们纷纷收刀,宗阙踏入殿门关上时对上了对方因怒火而微红的眼眶。
“你可知擅闯君王寝殿是什么罪名?”奉樾握紧了拳头看着他道。
“方才侍从说了。”宗阙看着他绷紧的身体道。
君王即便生气,也未在人前如此问责。
“你既知道,还要硬闯,是真觉得寡人不会对你问罪吗?”奉樾看着他平静的神色,呼吸轻轻颤抖。
“你会吗?”宗阙上前问道。
奉樾看着他靠近的身影呵止道:“站在那里!”
宗阙脚步未停,在君王瞪大的眸中将人抱进了怀里,任凭其挣扎推动也未松开。
“你放肆!”奉樾呼吸急促。
“我知道你担心我。”宗阙将人紧抱着沉声道。
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心结这种事必须要说开了,他不知道别人怎么做的,他只能按自己的方法来。
奉樾动作停下,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袖,鼻中酸涩,呼吸深深颤抖,这个怀抱如此的温暖,可一个不慎,就可能如同盛武君那样躺在地上。
死亡,这曾经是一件很近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宗阙真的离开他的场景。
那是他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不管他统一六国也好,寻遍天下也好,都不能再见他一面,再跟他说一句话,再被他抱入怀里。
奉樾抓紧了他的衣襟,脸埋在他的怀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