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七嘴八舌, 几乎所有攻讦的话语都朝着宗阙而来,细数罪名,罄竹难书。
“请大王明裁, 不可让此人祸害我霖国的根基!”参奏大臣行礼道。
奉樾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看着他毫无变化的面色开口道:“长襄君作何解释?”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本君可有真的将谁诛灭九族?”宗阙转眸看着那成排的大臣问道。
“可你私定法度!”一位大臣蹙眉说道。
“本君虽制定协议,可不愿者并未强行让其签字画押。”宗阙说道,“双方自愿, 大人如此反对, 有何居心?”
朝堂之上一时有些寂静。
“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若是谁人都能如此定制,岂不是天下大乱!”为首参奏的大臣行礼道, “大王,长襄君私定法度,完全不将我霖国法度放在眼里, 如此下次, 必使霖国百姓人人惶恐, 还请大王裁夺。”
“霖国向来王公亲贵说了算, 打死奴仆不计其数, 何时有了法度?”宗阙看着前方说道。
“大王, 此人居心叵测,不仅不将大王放在眼中, 更是将我霖国都踩在了脚下,此人若不罚, 老臣实在对不起先王!”那大臣说到激动处满脸涨红, 竟是捏紧了奏本道, “大王如此相信奸佞,老臣不如撞死了以祭先王!”
“爱卿稍安勿躁。”君王的话从殿上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泽,“不知爱卿以为该如何罚?”
“自然是削去贵族爵位,贬为庶民,驱逐出霖国!”那大臣的话语掷地有声。
君王闻言竟是轻笑了一声:“爱卿说笑了,长襄君之才各国皆有耳闻,宁国实力强横,公子纾早有招为座上宾之心,驱逐出境,莫非爱卿与公子纾是一心,才会将我霖国良臣驱逐出境?”
“大王,此事不能混为一谈。”盛武君出列,看了一眼旁边任凭群臣参奏毫无忌惮的男人道,“宁国暴戾,长襄君之才与我霖国不合,既不能用,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臣附议!”
“大王,臣附议!”
“臣附议!”
朝堂之上的臣子几乎皆是跪地附议道,齐刷刷的跪倒,即便有不参与此事者也是纷纷跪地。
奉樾的视线落在了盛武君的身上,其中划过了一抹冷厉。
即便他登上王位,王公亲贵把持朝堂,想要扶持起一人,难如登天。
“若不能用就杀之,与宁国暴戾又有何异?”宗阙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道,“既与宁国暴戾无异,又为何不能用?”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好像群臣参奏之人不是他一样。
盛武君转头看向了他,与其视线对视,眸中毫不隐藏的杀意闪过:“此事不是你巧言善变就能成行的。”
“那盛武君以为带领群臣参奏就能成行吗?”奉樾开口道,“本王不应,尔等便如此胁迫,可是要逼宫?”
逼宫二字一出,盛武君抬起视线,对上了君王淡漠的视线,心下的气一沉,行礼道:“臣不敢。”
他还有把柄捏在君王手中,此行想要除去宗阙恐怕不能成。
“快扶盛武君起来。”奉樾轻轻转眸示意道。
侍从匆匆前去,盛武君却是甩开了那宦官的手,自行起身道:“多谢大王。”
“诸爱卿也平身吧。”奉樾说道。
其他大臣皆是悄悄抬头看着前面,参差不齐的呼喊道:“多谢大王。”
“可长襄君之事……”一大臣迟疑道。
“罪不定于行前。”奉樾轻轻沉吟道,“长襄君虽定了协议,却未真的诛人九族,此事不宜此时便下定论,且长襄君定制,说明我霖国礼制法度的确缺失,不如诸爱卿先拟一份奏疏来看。”
“是。”那大臣入队站立。
“还有何事?”奉樾问道。
“臣有本奏。”一大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