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执意要留在我国。”混合狎昵亲吻的水声, 微生银一边往下道,“他说,可以不要名分, 只要能够待在陛下身边。”
虞清的小脸突然被掐住, 他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被迫直视男人。男人的指腹抚过面颊,粗糙质感惹来身躯小幅度战栗。
“陛下, 九王子对您倒是用情至深。”仇止若虽语气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拈酸吃醋的意味。
堂堂西域王子,自小是福星转世, 哪怕体现得再随和,骨子里也是傲的。也正是这样的微生墨,竟为了留在这里, 连名分都不要。
仇止若知晓小皇帝十分迷人, 他自己便是一个被迷得团团转的典型例子, 但他也没有想到会到达这种地步。
男人的言语像被撕碎了落进耳中, 虞清听得并不真切, 所有字眼被冲撞得支离破碎,无法拼凑成型。
他张了张唇, 好像想说点什么。然脚踝处的温热已到达足尖,仇止若又尚在继续, 他再也没忍不住眼眶酸涩,小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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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凛冽寒风卷着飞雪, 远方琉璃瓦重檐屋顶在皑皑雪雾中变成朦胧的浅灰。再远处的高塔消失在纷扬冬雪中,一切都瞧得不真切。
冬风卷着雪花前行, 地面铺设一层白绒似的毛毯, 宫人纷纷踩在上头, 落出一个个深坑脚印。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陛下今日要同宫妃赏雪,枝头都已修建完毕,红罗炭都备着呢,还有汤婆子……”
小皇帝身子一直不大好,天冷更是容易着凉,从入秋开始,小皇帝便频频感冒,得亏精养了好一阵,身体才有所好转。
冬日温度骤凉,以花京时为首的男妃将后宫大小事务盯得很细,每日小皇帝炭火的用量、汤婆子、热水一定要提前备好……
这些事宫人都知晓,但男妃们仍不放心,总是要一一盯着,亲手把关才肯放心。
虞清不明白这群人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换季本就容易感冒,加上他贪凉,睡觉时常会踹被子,偶尔发热是很正常的。
他们大惊小怪,每天守着他睡觉,半夜还会摸摸他,瞧瞧他被子盖好没有。
……他又不是小孩子。
但他也懒得去说,他们愿意麻烦,他就随便了。只不过最近下了场大雪,他们又不准他出门,就连上朝都要小心再小心,由人抱着他,送进密不透风的轿子里。
灵息在帮他梳头发,他照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朕是不是胖了?”
灵息摸着小皇帝绸缎般顺滑的发丝,简直爱不释手,听见小皇帝如此说自己,马上摇头:“没有,陛下不胖。”
“陛下最漂亮了。”
他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晓怎么夸人,后来被带着学了几个字,他会写、会认的第一个字不是他自己的名字,而是小皇帝的名字。
但他知晓直呼皇帝姓名是大罪,但他实在喜欢,每次他偷偷写着小皇帝的名字,又在无人的情况下轻声念着。
他很奇怪,为什么小皇帝的名字又好听又好看,和小皇帝这个人一样。
虞清没有理他,而是郁闷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瞧,秋冬本就容易长膘,他天天闷在屋子里鲜少走动,就算外出也是被男人抱进轿子,生怕他吹到一点风。
这怎么能不胖呢?
窗外有人惊喜呼喊:“又下雪啦!”
虞清微侧过首,墨发丝滑钻过灵息的指缝,带来冰软触感。灵息还来不及回味,小皇帝便冷着小脸道:“吩咐下去,朕今日要去院中赏雪。”
尽管宫人提前准备得再妥善,即便花京时等人将细节确认得再无遗漏,也依旧扛不住天气突然恶劣。
今日风很大,狂风卷着雪花扫荡院落,院中梅花被摧打得七零八落,光秃秃的枝头沉沉垂下,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