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委屈。
他唇角勾了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又很快隐藏了起来,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这画中人倒与姑娘十分相像,难不成王爷在娶了第一美人的双生姊妹后,还想纳了姑娘?”
啧,还在装傻。
俞遥叶保持着面上的表情,抬头望向案上笔墨纸砚。
默韶走到案前,取一张白纸写道:徵国第一美人,扶姒韶。然后将白纸放到画上,抬眼看他,似是问他明白了吗?
温长风蹙眉,沉吟道:“若瑞王爷画的是扶姒韶,那么你便是……”
默韶提笔,行云流水,又是几个漂亮不失大气的字。
将纸明晃晃放在胸前,写的是:扶默韶,王府新妇。
她抬眸静静地等他看完这句话,等他的反应。
默韶眼中毫无杂质,神情里什么也读不出来。
却见温长风果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原来是王妃娘娘,是在下眼拙了。”
默韶又写下:你是谁?
温长风注视着她,眼中款款深情,又渐渐敛去,转过头嗤笑道:“不过王府中微不足道的食客,无须细说,也不值一提。”
俞遥叶表示疑惑,他这是先发制人的委屈吗?第一表示自己身份低微,又模棱两可,不说到底是何身份,第二让默韶慌乱。
真正的默韶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刺激到了某“食客”脆弱的心灵。
可惜俞遥叶不会。
默韶醴泉般清冽的眸子里便充斥着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温长风被这双眼睛看得一愣,就仿佛所有的心思对上了一汪清泉,肮脏不堪。
但他还是语焉不详地将戏继续演了下去。
“王妃,可信一见钟情?”
默韶点头。
温长风抬手,似想抚上她的长发,她见此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椅子,闷哼一声,本就盈盈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
温长风连忙俯身关心道:“怎么了?撞哪儿了?”不顾男女大防前后打量,就像是真的在关心她一样。
俞遥叶再次忍不住出戏吐槽:渣男真不愧是渣男,装得连声音都不忘压低撩人。
可要论撩人,温长风的套路能比一个写了几年言情看了十几年言情的俞遥叶强?
根本不够看的,俞遥叶在脑中飞快过了一遍各种言情套路和梗,挑挑选选最为简单但百试不厌的。
于是默韶便摆了摆手,上前画了几笔,寥寥几笔,画出了温长风在石桥上的背影,遗世独立。
温长风愣怔,望向少女如画的眉眼,才发现或许她不止拥有一张同姒韶一样美貌的脸,甚至可能拥有不输姒韶的才华。
可惜,是个哑巴。
温长风惋惜间,默韶又写了一行字:你在石桥上时,很美。
这是句实话,默韶和俞遥叶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美色毫无抵抗力,默韶从小到大都对她姐姐没有半分嫉妒,就是因为这姑娘觉得她姐姐有着会发光的美,既有皮囊的好颜色,又有由骨子里美出的形与气质,她们爱所有看起来美好的事物。
但这种爱,一视同仁,不掺杂其他东西。
比如俞遥叶的确爱温长风这模样,也的确狠得下心心安理得布局虐到他心碎为止。
她笔下哪个主角不是用人间极丽的描写去形容的呢,可她想虐时还是毫无心理负担。
美?
温长风笑了,她竟用美这一字形容一个男人。
大约,华灯初上时,他先遇见的人是她,那么如今,或许又会是另一番风景。
只是现实便是,他先一步爱上了姒韶,如疯似癫。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能替代掉姒韶的位置,什么双生姐妹,这世上只要有一个姒韶就够了。
姒韶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在任何人心里,都必须是不可代替的。
温长风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