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没,冷不丁在他们面前现了身。
“长,长昭殿主……”外门弟子各个差点魂飞魄散,面如土色,要是能动,他们早已经瘫倒在地,疯狂磕头了。
眼前的人轻颦浅笑着,一袭玄青蜀锦绣折枝衫袍衬出其洒脱气性,那头乌发着实扎得随心所欲,丝毫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殿主模样,也没看出他做了什么,只听“咔嚓”的骨骼断裂声,几个弟子的惨叫响彻长空。
宁璇生心脏一抖,如惊弓之鸟,连一身的疼都抛却到脑后。
“求,求殿主开恩,弟子知错了!是弟子该死,惊扰了殿主!弟子再也不敢了!”
他们的左臂是硬生生被一股真气从左肩处强行扯下的,断臂之痛可比拳打脚踢要彻骨钻心万倍。
灰衣道人们脸色灰白,痛哭流涕,神丧胆落地哀声求饶。
“瞧你们这出息,脱臼罢了。”
苏纨焚没了地上的碎纸,细长的凤眸里闪动着一束冷光,“你们知道,我为何没一并拧下你们的右手吗?”
灰衣弟子虽然疼得要命,脑子倒是转动得快,立刻明白宁璇生他们是为谁抄的清心咒,忙答道:“是弟子愚笨,弄脏了殿主的纸张,弟子们立刻重新补抄,望殿主给弟子们改过的机会!殿主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感激不尽,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主!”
不愧是入门时间比较久的老油条,不需他多说就会自己走流程,正好省了他费口舌。
他极为满意地解开他们的定身咒,看他们拖着晃晃悠悠的左手,连滚带爬地跑到树荫底下拿笔拿纸。
再瞟向脸肿得像包子的宁璇生他们,这几人被揍得不轻,唯独宁璇生看样子不那么狼狈,其脖子上挂着的碧青玉佩露出一角,隐约闪着流光。
苏纨一眼看出了这枚玉佩的不简单,他不想细究此事,既是这孩子的东西,便是他的命数,是福是祸他都得受着。
于是他眼神一阴,冷道:“愣着干嘛,刨地去!”
这几个小道士才回过神来,呆呆傻傻地点了点头,穿过透明的结界,一瘸一拐地拿着锄头走到黑漆漆的焦土边去了。
系统(暗戳戳):苏扒皮啊苏扒皮,连受伤的小孩儿都不放过。
苏·扒皮·纨:又多抓了几个小工,快乐。
小工一多,事半功倍。
遂慎思堂长老云行忧整理文书时,抬眼便看见玄青蜀锦绣折枝衫袍的赭玄道君怀抱一叠厚厚的宣纸,踏风徐徐而来,满身文雅风气。
他不觉惊叹,赭玄几日不见,竟是气性大变。
再得知这人是专程为送抄好的五百遍清心咒而至此,云行忧欣慰极了,直呼“孺子可教”。
直到接过纸张,发现纸上字迹有的龙飞凤舞,有的画蚓涂鸦,有的蚕头燕尾,看得他欣慰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在了脸上:“这字迹怎么大不相同?”
“出自数人之手,字迹自然不同。”
苏纨大大方方的承认。
“数人之手?这非你一人所抄?”
“不然呢?之前堂审,你并未说五百遍清心咒必须出自我手,总之,这五百遍抄文我可是给了,你呢,爱要不要。”
他挥挥手,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越过门槛,徒留云行忧气得满脸通红,将宣纸重重砸在书案上,瞬间纸张落了满屋。
外门执事长老孟齐君恰好拄着拐杖进来,看他这气愤模样,不由问道:“是哪个不长眼弟子给你惹恼了?孟某去教训他!”
“除了赭玄还能是谁!”
云行忧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你瞧瞧他抄的清心咒,竟都是找人代笔,也不知是哪个门下的弟子如此胆大妄为!”
孟齐君伤还未好全,撑着脖子吃力地看了眼地上的纸张,喃喃道:“这好像,是孟某门下弟子代笔的……”
“你!”
云行忧怒目圆睁,且十分不可思议,“你怎么能借弟子给他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