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自是被青年收进眼里,他七师弟就是藏不住东西,老是能被人一眼看穿,像只傻呆又温顺的羔羊。
“你究竟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莫秋折置若罔闻,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明明是愤怒至极,却又仿佛在拼命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他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笑得瘆人,“你这种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作恶多端,就该碎尸万段,受永坠地狱之苦!”
尾音落下,他手中绽起青光,身后结印乍现,其剑影如幻,化游龙穿梭,杀意腾腾,跟疾风闪电般的刺向墙头上的青年。
这是发了哪门子病?
苏纨眸光里夹杂着凛色,仍未摆出攻防之势,任凭那剑捅进胸骨,震得他后退几步,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感官神经。
“五师兄!”
李息垣大惊失色,欲要上前帮忙,中剑之人咬紧牙关,冲其摆摆手,用玉白的指节握紧剑锋,勉强一笑,似是有些苦涩掺在其中:“我深知师兄恨我因走火入魔,误伤其座下弟子,若这一剑能让师兄心里少些怒意,今日赭玄就算身死,亦无怨无悔。”
持剑者双目圆睁,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显得癫狂又痛苦:“去死!!!”
剑锋划破他的掌心,往血肉里没了一寸又一寸,直往心脏里刺去。
李息垣见大事不妙,刚拿起萧放在唇边,有人白衣如皓雪,翩若惊鸿至墙檐之上,迅速出手挽住剑身,恰好让尖刃停在那颗鲜活跳动心脏的边缘。
这家伙终于舍得来救他了?
苏纨吃痛地呲呲牙,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一闪即逝。
看清来人,莫秋折血红着眼,狰狞遍布,恶意难藏:“师兄,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你莫要拦我!”
“退。”
徐清翊语气平淡,神色未变,还是那样漠然疏离,无悲无喜。
莫秋折见状,露出凶狠之态,不管不顾,非要取这人性命不可,他双手握剑,施全力推向剑柄,愤恨的朝其心口捅去!
“我让你,退下!”
清寒涌现,剑锋在他指尖处倏然断裂,徐清翊眸里萧疏而藏锋,脸上分明毫无愠色,气势竟压得人透不过气,如惊涛骇浪般扑打来。
莫秋折陡然失了重心,从墙檐跌落,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望向神色淡然从容的青年,握着手里的断剑木然而立,怔了半会儿,忽是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透露着一股绝望且苍凉的意味。
“师兄,我真是……好不甘心。”
他边纵声笑着,边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三师兄……”
李息垣临走前不忘朝两人行了退礼,满怀担忧地追了上去。
苏纨见这疯子突然不疯了,瞬间觉得怪无趣儿的。
莫秋折当真是奇怪极了,他表现得如同抱薪救火之徒,最终火未救到,人且落得个引火自焚的下场,只剩骨头化成的灰烬还在冒着逐渐冷却的灰烟。
“三师兄他……竟如此恨我。”
苏纨为演好这场戏,引徐清翊出手救他,硬生生地受了一剑,现在胸口还疼得厉害,面上则佯装忧愁,眉眼淡淡地敛下,扶住胸口的断剑,作病弱西子胜三分之态。
前方那人头也未回,冷然出声:“你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剑。”
苏纨将套着银环的手腕伸到他面前,银环细细的,徐清翊设下的水系封印化为精致的纹路,缠绕在环面,衬托出那玉腕骨节清秀,隐隐带着脆弱之感。
“师兄给我这个,不就是为让我莫要滥用修为生事吗?我与三师兄之间积怨太深,总该是想方设法了结,见他这痛苦模样,我心里也不大好受。”
他心里是非常不好受,莫秋折这狗东西不仅拿青光锥形箭扎他,今日又捅了他一剑,他这人睚眦必报,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