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像泡进了蜜罐里,美得冒泡。
现在只觉得背脊生寒,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你不要过来—”温寄柔执剑的手都在抖,拼命挥舞手中的剑,想要阻止他靠近。
他没有停下脚步,像是完全看不见她手中拿着剑,不顾一切的走向她。
剑尖穿过他的里衣,鲜血在他胸前炸开花,白色的里衣也染成了鲜红。
温寄柔被吓傻了,盯着他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全身都在颤抖。剑尖穿过血肉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得让人恐惧。
她抬起眼帘,惊恐的看着他,他已经走到她面前,剑身已经将他刺穿,他却不见一丝痛苦之色。
他将手覆盖在她执剑的手,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夜色中的篝火,炙热得似要灼伤她:“娘子,我们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不好吗?”
许是因为流血太多,他面色苍白如纸,气质也阴郁了几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他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近乎完美的脸上,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的琉璃,连声线都在颤抖,令人心疼。
她眼神挣扎,忍不住想要放开剑,回握他的手,告诉他:“你就算变成怪物,我也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这样,她就解脱了,他也会恢复正常。
真的吗?
她不信。
“啊—”温寄柔实在受不了,甩开他的手,将剑□□,冲到门边拼命的踹着门。
她心里绝望极了,她差一点就想丢掉了剑和他一起堕落,明明她的初心只是想看他一眼。
一道阴影打在她身上,她回头,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眸中写满了缱倦又偏执的爱意。
他很漂亮,就算站在血泊中,也一点也不吓人,就像绽放在夜里的玫瑰,美丽又危险。
温寄柔毛骨悚然,她根本没察觉到他靠近,他彻底不装了,觉得她逃不掉了?
她吓得腿软,靠在门上才勉强能站稳,她再次提起剑:“我管你是什么怪物,想要我一辈子和你困在这里,你梦吧。”
“娘子,你”他举起手,想像刚才一样牵着她的手。一道剑光闪过,他望着被斩飞的手臂,无措的蹙了蹙眉。
他回头看向她,眸中潋滟着水光,还有一丝受伤,让人心都碎了。
温寄柔心中动容,说不出的酸楚,他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站在哪里任她砍。
就是为了让她心软吗?
为什么要让她心软,就真的这么爱她?她不信,她不信有人才见面,就会喜欢对方。她之前和他接吻,只是因为他好看,而不是喜欢他才和他接吻。
如果换一个人,长得也很好看,气氛到了,她也会愿意的。
他绝对有目地,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如愿。因为她知道,这种怨气横生的怪物,在他如愿的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
她站起身,神色冷清,宛若凛冬的寒霜:“你死心吧,我绝对不会心软。”
下一秒,她纵身向前,毫不留情使用灵力,在空中挥了几剑。
血如雨下。
他躺在血泊里,身体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整个人都染成了血色。
就像初见一样。
镜子碎掉,一室旖旎的红色在眼前消失,她又回到试炼的广场上。
只不过,她这一次站在了水镜后方,微风吹来,清新的山风吹散了她一身阴霾。
她回忆起方才种种,原来这一切都是幻境,水境为她编织的试炼考题。
她抚上唇角,这个考验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