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的菱花窗后,云洛洛眯缝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最后总结道:
“谢焕尘那个木头,说好听一点便是清冷禁欲,说难听一点便是木讷无趣。他怎么会笑得那么好看呢?不是的,不是的。”
系统:“你说不是就不是咯。我这边也觉察不到他的气息与谢焕尘有任何相似之处。”
“就是嘛。”云洛洛慢吞吞地躺平了,“即使他是,我如今这幅模样,可跟上辈子完全不同。他若能认出我来,我就喊他爸爸。”
云洛洛说着,倒是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怪物。
怪物的皮肤上布满了一条条的突起物,只是其皮肤青黑,让人一时之间忽略了这一点。
这不就与她身上原本脆硬的血管一模一样吗?
而且,这怪物也给云洛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之前又是在哪里见过呢?
此时,铁甲卫收拾了事发的房间,正抬着一具被白布覆盖着的尸骸走了出来。
白布之下,尸骸形状扭曲,俨然已是非人的模样。
“这、这、这是龙婆?怎么会这样?那刚才的怪物是、是……玲珑?!”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这个小院里,本就住着不少病人。大家同病相怜,日子久了,难免物伤其类。
而目睹了整个事件的云霁更是心中忐忑,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关键。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龙婆的房里看去。
“啧啧啧!”
这时,一旁忽而凑过来一道青色身影:
“小爷要不是早来了,只怕还见不到这么有趣的事呢。”
云霁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这说话之人不是昭天盟少主陆任佳,又是何人?
陆任佳一头红发如火,灼灼艳色,硬生生将一身清隽青衫穿得张扬嚣张。
其肩上一只大嘴怪鸟,瞪着一双对眼儿,朝着云霁歪了歪大脑袋。
云霁默默地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了房内。
只见那间房的布局与云洛洛现在住的房间十分相似,只是四面都挂满了黑布,似乎是为了遮挡阳光。
因为终日不见阳光,又值冬季,整个房间潮湿阴冷,此时更是散发着腥臭腐败、令人作呕的味道。
真不知道龙婆与玲珑先前是怎么住下去的。
“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水滴声。云霁凝眸一看,只见那些黑布正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流淌着猩红液体。
“啧!是血啊。”陆任佳鼻翼抽动,咋舌道。
“血啊!血啊啊啊!”其肩上鸟儿也跟着大叫起来。
云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蜿蜒而来的血液,却“砰”的一声,撞到了抬着龙婆的担架。
“噗通!”一条手臂便从白布下垂落了下来。
一旁的铁甲卫眼疾手快,一抬手,便又将那条手臂塞回到了白布里。
可只这一眼,云霁便呼吸急促,瞳孔紧缩。
他看清楚了。
那条手臂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的手臂。
似乎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干,整个皮肉干巴就如正月里风干的腊肉。其上还有无数撕咬的牙印、掐痕。
也不知道龙婆在死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听说这玲珑姑娘原本是个美人,却没想到,这美人儿居然还会吃人啊……”陆任佳抱胸而立,站没站相,一说话便露出两颗尖锐锋利的小虎牙。
呆头鸟儿也是扑棱着翅膀乱飞起来:“吃人啦,吃人啦啦啦!”
云霁闻言,眉头更是紧锁。
陆任佳抬手,便要将乱叫的大鸟抓了回来。却见对面的房间里,有一名面色苍白、眼睛却又黑又亮的小姑娘,正坐在窗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很显然,她也把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