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也不算话了,
老子现在成了那个言而无信的人了,如何面对这三十六营人马?
费尽心思才招起来,现在说散就要散,这善后怎么搞?”
王祥向来比较跋扈,之前夺占遵义之地,接王应熊前来开府,又借着王应熊这督师之名,也是到处抢地盘吞并人马,还以王应熊名号去招抚摇黄十三家等人马,膨胀的没边。
自己不过是个提督衔的总兵官,结果却敢任命三十六位挂印总兵官,他自己的那个挂印将军都不过是弘光朝所授,在绍天朝都不管用。
之前王祥直接向文安之要求把叙州府、泸州府、镇雄府、乌撒府、乌蒙府、东川府,连同贵州的毕节、赤水、思南、石阡等地都划归他管辖,还要求可自许招兵,征取税赋供军等。
不经文安之的经略衙门同意,就直接搞出了三十六营,把摇黄十三家都纳入他名下了。
如今文安之一记反击,直接搞到底,不留给他半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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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熊这个总督都被记过,督标减到三千,王祥更是没有了自己的部队,全并到督标了,总共就三千,也只给他们划了个遵义府。
这事让王祥非常不满,可以说,马乾被夺职踢走,曾英等降级,可曾英好歹还有自己的地盘和兵,他却是一撸到底了。
甘良臣马应试等也都是阴沉着脸,本来先前想借机搞一下御营,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甚至已经不是蚀把米了,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
杨展、朱化龙等几人倒还好,他们之前不是三大山头里的,势力弱些,如今被文安之重用,算是拉入中央系里,如杨展成了文安之经标提督,朱化龙也升为松潘镇总兵。
听着王祥等不好听的话,也呆不下去,找个借口都先走了。
王祥望着曾英,“曾公子,马巡抚都被赶走了,我估计下一个可就是你了,我听说文安之有意让杨展驻顺庆府。”
“咱们这些人为四川剿贼平乱,立过功流过血,如今落这么个下场,不值啊。”
曾英以前跟王祥也算是老对头,王祥曾经想借着王应熊的督师名头,把马乾赶走,然后把曾英的地盘人马都吞并,但曾英很能打,在四川名气也大。
虽然王祥也是员猛将,曾经打死过老虎,可曾英完全不输他,甚至曾英在许多土司那里也有很不错的名声,他妻子当初就是崇拜他,不仅救下曾英,最后还把自己以身相许,最后还带部落女兵出山帮曾英打仗。
两人都是一时猛将,可一山不容二虎,以往也是谁都不服谁,但两人本事差不多,所以自然也是互相奈何不了对方。
但现在,因为文安之,他们也算有了共同的敌人。
“照文安之这个整法,咱们这些老川将老川兵,最后都得被并入御营、标营了。”
曾英听的出王祥话中之意,却也同样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老上司马乾被赶走,也让他有很强的危机感。
明末以来,武将虽说很跋扈,但川中以往争斗,武将们都得认个文臣当大哥的,没有个督抚在上面顶着,是很难跟其它势力争斗的。
现在马乾被夺巡抚一职,离开四川,曾英降为顺庆总兵,顿时就显得孤伶了。
“走,喝两杯酒去,如何?”王祥发出邀请。
曾英瞧了瞧他,“也好。”
······
山上。
观军容使赵靖的大帐里,一名士兵在他向禀报,这人是东厂密探,表面是御营士兵。
“哦,看来这些人很不安份啊。”
山下送行发生的一幕幕,全被密探报告给赵靖。
赵靖摸了摸嘴唇上贴的两撇假胡子,表现的很平静。
这位老猫平时总是瘟瘟的样子,以致让人容易觉得这位监军太监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以致于忽略了明朝以前那些镇守监军太监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