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醒的土国宝一脸萎靡。
嘴里喃喃念着,“苏州怎么可能丢了,怎么可能又丢了。”
他一堂堂江宁巡抚,三个月内接连失守苏州城两次,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啊。别说老上司洪承畴还调去了湖广,如今是严我公做经略。
怎么办?
中军副将曹虎、邹锡祥,还有他的外甥参将杨国海一起围坐旁边,一起长吁短叹,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对啊,”土国宝腾的站起,“我离开苏州的时候,梅勒章京康喀喇率五千满蒙汉八旗已经南下,其前锋五百骑已经进了苏州城,我才放心带兵离去的,而且这就是三天前的事情,怎么现在吴胜兆却轻松的诈入苏州城了,康喀喇的兵呢?就算他大部没到,那五百骑已入城的前锋呢?”
“他们哪去了?”
康喀喇二等侍卫出身,祖父完颜博尔晋,世居完颜,以地为姓,努尔哈赤起兵,挟丁口来投,编籍牛录,授牛录额真,谓世管佐领,隶满州镶红旗,皇太极即位,位列八大臣,领镶红旗固山额真,后病死。
康喀喇有这么个勇猛的祖父,所以仕途不错,很早选为侍卫,一直做到二等侍卫,之前也随多铎征讨蒙古,入关南征等,这次与巴山、珠玛喇等一起随严我公再次南下,原本是驻防江宁,与巴山分领左右翼。
然后新诏令,谭泰拜为征南大将军,巴山等四将则分驻江宁、苏州、松江和杭州,各以梅勒章京衔驻防,统领两千五驻防八旗。
康喀喇驻防苏州,两千五满蒙八旗,加两千五绿营,直领五千人。
这是一支不弱的兵马,尤其有三千新南下的满蒙八旗。
土国宝赶紧又叫来报信的人,仔细的询问了半天。
原来吴胜兆到达苏州前,也就是他离开苏州的第三天,已进驻苏州的那五百康喀喇的前锋蒙古骑兵,接到一道紧急军令,离开苏州前往常州了。
他们走的时候,把土国宝留在苏州城的五百兵也带走了。
至于原因,是明漕运总督吴易汇合御营世忠镇总兵张煌言并忠肃营卢象观子弟兵突袭常州府,而水师提督黄斌卿、周鹤芝也自江阴黄田港入内。
康喀喇几千人马半路被伏击,退入常州府,被围,于是苏州的五百人马闻讯赶去增援,还把城里的那五百兵也带走了。
剩下了一座空城。
让吴胜兆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一切就是这么巧合。
土国宝面色灰败。
低头沉默了一会,又大叫起来,“有问题,有问题,这里有问题。”
杨国海不解的问舅父,“哪有问题?”
“到处都有问题。”
土国宝愤怒的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突起,眼珠子瞪在快要挤出来了,“康喀喇虽是侍卫出身,但他之前久在豫亲王麾下从征,征过蒙古也征过朝鲜,入关后一直打到江宁,他对江南是很熟悉的,而且此人我也跟他打过交待,年轻而又勇武,真论起来,比之前那个死鬼李率泰还要强几分,他带着五千精锐,怎么可能会被伏击,还会退入常州府?”
“正常情况,谁敢伏击五千满蒙精锐?这不是找死吗,伏击他们,那是送死,哪用的着退入常州府,肯定是被康喀喇反追着打,甚至全军覆没才可能。”
曹虎不得不提醒土国宝,“围常州的可是九王麾下的御营,那个世忠镇咱们打过交待,之前咱们标营可是全军覆没,吴易的漕标也挺精锐,他的漕标擅水战,而且船上有不少炮,来去如风,攻势凶猛。”
“还有那个忠肃营的卢象观,那是卢象升的弟弟,之前奉一位宗室郡王,都打到南京城下了,也是个狠角色,现在接受九王整编,授忠肃营号,虽非御营,但也兵强马壮不可小瞧。
何况,这次他们还出动了两镇水师,黄斌卿和周鹤芝之前虽都驻舟山,可听说他们得到不少福建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