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底层宗室都是处境悲惨。
所以他们对现在的新宗室法挺拥护的,因为就算降为皇亲,可也能获得一笔安家银,甚至有老人小孩子的还能得到一笔口粮补贴,他们还能排队,等分田地。
虽比不上御营战士一人三十亩地,而是先每丁分两亩地,但好歹也能分点地不是。
真正反对的还是那些大藩,亲王郡王以及将军等,他们多少条件还是较好的,各地宗藩的田地大多在他们手里,甚至一些公主们家里也有不少田地。
比如万历帝和王皇后嫡长女荣昌公主,鞑子进京时,她六十二岁了,三个儿子都死在闯军入京搜刮中,鞑子入京后,她还有一个儿子和十三个孙子,眷属百余人,她名下在顺天、保定、河间三府就有三千七百多顷庄田,这可是三十七万亩地啊。
她在京时,曾请求鞑子给她保留一半地,或赐还三之一。她在京还有大房十余所,也被清军占去。
她的请求并没得到允许,被搬去了郊外荒村,多尔衮开始表面答应说让部份庄子继续给她交租,实际上根本不可能。
后来多尔衮更是把她与崇祯妹妹宁德公主一家等一些在京公主全给送回南边,她们在北方的田庄财产自然全没收。
衡王在青州传了七代,弘治年初封时,就在寿光等地,赐田一千二百四十顷,其后不断奏讨侵占,使庄田增到七千多顷,正德年间,又奏讨四百八十顷。
到嘉靖年间,因山东的德王、衡王、沂王、鲁王等藩兼并侵占田地严重,御史清理,发现衡王府合法拥有的赐地是一千一百七十顷。
他们通过更改县册籍而混占的土地,折成二百五十步一亩的官亩,实际为两万余顷,东相当于西南北阔长二三百里。
虽然官府计划清退衡王侵占的田地,但实际上这事最终并没有做到。
直到崇祯末,衡王府的田,只增不减。
崇祯年间,衡王府每岁额派禄米盐银一万六千五百多两,额定文武官三十一员,岁派俸钞雇役银一千五百多两·····军校一千六百九十九名,岁食粮钞银五千五百多两,还有民厨、乐工、斗级、门子等等,共银两万六千多两。
衡王府在潍县隐报的胭粉地两千余顷,草场一千余顷。
山东当时的田地,基本上都在四大王府手里了。
当然,其实这里面也还有问题,就是这些地,其实也不是真正就是王府的,多数是投献、寄名等,百姓把地直接寄名王府下,把该交给朝廷的田赋,变成向王府交租。
王府呢庇护这些人,收的比朝廷的田赋加征数还少,百姓和王府都得利,反正就是挖朝廷墙脚嘛。
这种事,从宗藩到勋戚,再到官僚乡绅士人,都是这般疯狂挖墙脚的。
这也是明末时为什么国家财政崩溃的重要原因,工商税等没有,基本的田赋丁银,结果还被这个钻漏洞。
朱以海的宗室法,就是不管是赐田还是寄名等,统一清理。
他们的田地本身就是取之于国家,如今再收归于国有。
衡藩就保留了朱由棷一人爵位,降为临淄郡王,赐给一千二百亩永业田,其余田产收回官有,宅子赐留一座,其余收回。
商铺作坊以及银钱、用品等都予以保留。
衡王府的田地宅子等,其实在朱以海打回山东前,早被闯军和清军洗劫过两遍了,最后鞑子还把他们的地都给收了。
朱以海不过从鞑子手里接收一遍。
闯军、鞑子来时,朱由棷屁都没敢放一个,但他被送回来,尤其是明军收复青州后,他便一再请求能够还镇青州,并收回自己的庄田产业等。
朱以海一直没同意,让他留在登州。
新宗室法出来,田地彻底拿不回来,爵位又降级,朱由棷很有怨言,然后跟朱由榔等几个在京宗藩一起抱怨不满,恰好原广西提督陈邦傅本只是参将,因平定前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