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醺的胡铁花立刻抬头瞪他。
金灵芝两颊微红,眼神迷离,努力睁大眼睛,“啊,你不就是那个捡断线风筝的傻子?我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了。”
她看高亚男,高亚男严肃地说:“断线风筝不能捡,那是别人放走的晦气。”
依照高亚男对源非朝的了解,他会乖巧地点点头,然而他没有,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沉声道:“我不明白,两位姑娘这是为了什么。”
金灵芝不耐地挥挥手:“都说了,晦气,还问!”
“不是风筝,是酒。”
提起这个金灵芝更精神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大着舌头说:“还不是这个混蛋,说什么女人就是会喝酒,酒量也有限得很,比不上男人。我金灵芝非要让他看看女人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高亚男一拍桌子:“说得好!我敬你一杯!”
金灵芝:“你敬我?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高亚男:“少废话,喝不喝?”
金灵芝:“谁说不喝了?我怕一杯酒吗?笑话!”
两只颤颤悠悠的酒杯□□了一下。
源非朝眸中流淌出暖意,给她们两位满上,声音有一种古琴般的悠扬,他说:“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你再怎么努力能搬动的只是些碎石头而已,山依旧矗立在那里。即便你今日赢了,别人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你改变不了的,最后受到伤害的也只是你,那些随便指手画脚的人什么损失都没有,这样值得吗?”
金灵芝若是醒着,说不定会大声叫喊两句我就乐意,回家以后越想越气,用那个涉世未深所以不太灵活的脑筋想出更好的观点,譬如你不搬我不搬,光看着,山什么时候能移走?
但她现下醉了,只知道身边有个人老学究似的长篇大论,要不是他声音好听,她那大嗓门老早就嚷嚷着打断他了。
“什么大山不大山的?难道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源非朝轻声反问:“当没听见又如何呢?这种庸人多得是,不去理会就好了。”
“不理会?不理会……你说得真轻巧。”金灵芝嘴里喃喃两句,身体忽然往下倒,源非朝眼疾手快地扶住,让这位昏睡过去的火凤凰趴在桌上。
楚留香拿杯热茶送到源非朝手里,“看来是醉了。”
源非朝喝茶润润嗓子,“放了点醒酒的药,药效发作了。”
楚留香:“……”
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呢。
“你随身带着这种药?”他问道。
“前天去药铺配的。”
那是他们遇到的第二天,之前高亚男喝醉了,所以他配了点药备着,真是用心,楚留香都有点羡慕高亚男了。
就在楚留香感叹的功夫,明里暗里又被夹枪带棍贬低一番的胡铁花拦住了源非朝的去路,他这个人说醉能醉,说醒也可以立刻醒,武功试不出来,换酒后吐真言也不错。
想到这,便要装着发酒疯的样子拉着源非朝不让他走,“你放倒跟我拼酒的人,不行,你要赔我一个。”
楚留香登时觉得不好,源非朝提到自己的酒鬼父亲,料想小胡这样与他讨厌的样子应该别无二致。
可是源非朝没有表露出厌烦,隔开胡铁花的动作都很礼貌,“我不会喝酒,不是胡大侠的对手。”
“我难道天生会喝酒?你看,我都让了你这么多坛,年轻人这点胆气都没有?”
源非朝没有看胡铁花,他正在搀扶睡过去的高亚男,动作有多温柔,嘴里的话就有多不客气,“我不会喝,胡大侠非要用自己的长处比我的短处吗?这个做人的格调可不高啊。”
胡铁花:“……”
简单一句话堵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楚留香目送他抱着高亚男离开,看向同样要带金灵芝走的原随云,送了他们一程,一直送到门口,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