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亲兵举着火把走在前边,但见满地的锅碗瓢盆,粮食洒落了一地,几只正在觅食的母鸡见有人过来,咕咕叫着四处奔逃。 院内隐有血迹,羊圈里空空荡荡,里屋卧房之内,箱柜被随意打开着,但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比脸还干净。 这是遭劫掠了啊! 王建及在李罕之军中混过,当年也是兽兵的一员,抢钱粮、玩女人司空见惯了,一看就知道这个村子被抢得很彻底,不可能再刮出哪怕一丁点油水了。 “晋人应已收编芦台军。”王建及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说道:“不这样的话,芦台军不可能不阻止他们。” 李愚站在中央之内,出神地看着屋内的装饰。 这应该是一户薄有身家的士人家庭了,与出逃前的他极为相似,结果被一群凶残武夫给祸祸了,夫复何言? 读书人,在如今这个世道之中,当真朝不保夕啊。 “看出点什么来了吗?”王建及出了卧房,问道。 “将军,此事有些不妥。”李愚指着中堂外的一厢偏房,道:“我方才去哪里看过,有个厨房,人还没跑光。据厨娘所述,晋人白天就来劫掠了,几乎什么都要,就连噼好的木柴都用车拉走了。看他们这做派,似乎打算在芦台军长期固守啊,短时间内未必会南下沧州。” “可有办法让他们南下?”王建及问道:“芦台军离沧州一百二十里,终究是远了。” “为今之计。将军只有示之以弱,诱敌军出城交战,随后且战且退,奔往沧州。”李愚说道:“不然的话,待到淤口关方向再窜来援军,事情就棘手了。” 淤口关,在独流口以西五十里,位于后世霸州东信安镇附近,宋置破虏军、信安军,以遏契丹。 “此策甚妙。”王建及笑道:“当初路上可真没白捡你。” 李愚苦笑。你那哪是捡啊,明明是抓。 晚风之中隐隐响起了城门开关声。 王建及精神一振,贼人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