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过后,林渔正欲起身,却突然感觉到背部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了,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肘努力支撑起身体,随着身体倾斜度的增加,背上的重物也随之掉落。林渔翻过身来,躺在地上大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他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呼吸过空气,只不过空气中夹杂了很多杂质,导致他每用力吸一口都要咳嗽一阵。
余光一扫,他陡然间发现身旁有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安静地躺着。
“喂,跃渊!跃渊!”
对方脸庞苍白到了极致,嘴角的一抹嫣红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
他身下有一股红色的液体正在蔓延开来,将周边的土壤都染红了。
林渔被吓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恐惧和无助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跃渊不会死了吧?”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林渔深吸了两口气,卯足了劲将跃渊的身体翻过来,使其背部朝上,这时他才发现跃渊的背部有一大块被某物削去了,形成的伤口与不远处被拦腰截断的胡杨树一模一样,鲜血从背部的伤口处汩汩流出。
想要跃渊活下去的心情和不懂医术的无奈交织在一起,林渔只剩下无尽的焦虑。
阳炎城的路很少有行人,况且在这样的荒郊野岭,林渔早就迷失了方向,求助他人几乎没有希望,而跃渊的伤口已经等不了了,在过会儿非得失血过多休克死亡了。
“安静下来,先帮她包扎!”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林渔顿感大脑剧烈疼痛,他四处扫视着,但始终没见到活人。不过这句话恰好提醒了他,要先帮跃渊止血!
他急中生智寻找身边可用之物,附在跃渊腰间的随身布袋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里面的所装之物全数倒在地面上,里面有一把水果刀,一个打火机和几个野果。
林渔掐了掐自己的大椎穴努力维持镇定。
按揉大椎穴可以起到镇定的作用,这是跃渊教给他的。
他用水果刀在自己的粗麻布短衫上割下一块,再用小刀将它割成长条,直至达到一个成年男人腰围的长度,随后他用布条将跃渊的腰部紧紧缠住,三圈过后,血液似乎被锁住了,透了两层纱布没有往外扩散的现象。
“跃渊!跃渊!醒醒!”林渔见跃渊还没醒,立刻甩手给了他两嘴巴子,希望能将对方拍醒,可跃渊依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丝毫回魂的模样。
这不禁让十四岁的少年心脏猛跳,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忍不住扑倒在了跃渊的身上哭了起来。“哥哥!对不起哥哥!”
下一秒头顶有一股温热传来,继而被轻轻搓揉了一下,“笨小孩,我就说你会承认的吧!”跃渊捂着渗血的腰部,单手支撑起身体,欲爬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体力跟不上又一个趔趄倒回到了地面上。
“那怪物马上就要爬上来了,快把我扶起来。”跃渊细长的桃花眼底没了往日的温情,多了一份冷峻,回头望着离自己不足两米被炸的七零八散的洞口,隐约中他还听到了怪物愤怒的嘶鸣。
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一处,两个身着厚盔甲的护卫正守在勇者区铁门边谈笑着,突然一缕风将两人的帽子一左一右地吹开了去,两人越追他跑的越远。
跃渊趁机打开大门,示意林渔赶紧进去。
“呵这大风真奇怪,怎么会一南一北的吹,真是见鬼!”两个护卫同时跑回营地,抓抓脑门不知所然。
炎族营地与外面的情形截然不同,脚底下是松软的红土,园区的族人每天都会松土以保持土壤活性,在其上有很多透明玻璃材质的方形隔离带,每一个片区内都种植着不同的食物,往里走去,街道上左右两边排列着很多商户,由于此刻已是深夜,都拉上了卷帘门,还有几家霓虹灯闪耀的牌坊,是酒吧和一些街边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