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一群人几乎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有看起来跟顾四同仇敌忾的,有兴致高昂等着凑热闹的,一群人穿着制式的鹰扬军服,看着来势汹汹。
一群人见他停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顾四心里怒气已经有所回落,看了看身后茫然无措的人们,不再管他们,跟着便跟着吧。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等到了平西侯府门口,反而引起了守门将士的警惕。
他们看了这群人身上鹰扬的纹样,不由得警惕起来,立马派了人进去报信。
见他们走近,守门将士客气地问道:“武安伯今日前来可是找我们侯爷有事吗?”
顾四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平西侯府的大门正中央,眼睛直视着紧闭的大门,仿佛穿透了这道门看着谁一样。
“我要见你们侯爷。”他面上平静,只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守门小将不敢擅专,回道:“已经叫人进去通报了,还请武安伯稍等。”
他又看了看顾四身后这乌泱泱一群人,犹豫了一下,问道:“您身后这些鹰扬的兄弟们可有什么差事?要不要在檐下避一避雨?”
顾四沉默着不作答,他身后的张权却替他答了:“还是不必了,鹰扬的人跑虎啸营的屋檐下避雨,怎么都说不过去。”
守门小将闭上嘴不说话了。
鹰扬里也没人说话,沉默在雨幕中漫开,与粘腻阴冷的潮湿混合,几乎凝成一种胶质,紧紧地束缚着在场的众人。
终于,院子里传来越来越近的小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死寂。
传信的人喘着粗气,一点也没敢耽搁,上了门上,道:“侯爷请武安伯进去。”
顾四进门将身上的蓑衣及大氅利落地甩到门口一旁的空地上,跨步就进门。
身后亲卫们有样学样,想要跟着进去,却被平西侯府的兵拦下了:“我们侯爷只说了让武安伯进去,可没说让鹰扬的几位弟兄们进去。”
鹰扬这几个扯着膀子,跟平西侯府的人起了对抗,刚要动手,顾四回头冷冷地说了一声:“住手!我自己进去。”
鹰扬这群人令行禁止,头儿说了住手那便住手,只是眼中还带着挑衅和不服,但到底退了一步,静静地站着门口等着。
卷毛放下刚架起的胳膊,悄悄地揉了揉手腕,刚才他一胳膊磕到了平西侯府卫兵身上的玄甲上,心里忿忿地想着:这群铁王八,壳真是他娘的硬啊!
是真疼啊,但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他们是绝对不能服软的,一单服软,那不显得他们鹰扬不如玄甲军了吗?
却说顾四这边,跟着领路的将士一路前行,平西侯府是侯爵级别的,比他的伯府还要复杂一些。
但是一路走过来,想来是无人打理,院中一片荒芜,虽然因为时常有亲兵打扫,没有杂草,但是空旷的厉害,连根花草都没有。
顾四一言不发地跟着人来到了一个空旷平整的院子,像是练武场。
院子正中站着全身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中的人,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四一步步走过来。
领路的人非常有眼色地将人带到就自己主动退下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四和平西侯两人。
谁都没说话,只有雨水没有眼色,不停地冲刷着地面,发出声响。
终于,顾四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道:“在你的王八壳里躲地舒服吗?大哥?还是如今应该尊称您一声平西侯,侯爷啊?”
顾青峰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
顾四却不会因此放过他,语气不掩恶毒,道:“是不是如今您贵为侯爵,又与当朝开国国公认了干亲,便不想回家认自己家里种地的老父母,杀猪的糟糠之妻了?呵,隐姓埋名的多好啊?到时候再找一个年轻貌美家世贵重的新夫人,安安稳稳做你的平西侯,想想就痛快吧?啊?”
“别说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