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叔接着道:“县里给的条件不错,苦干几个月能攒下一笔钱。我在三羊县还有个远房亲戚,到时候用这笔钱让他过继个儿子给我,延续香火。”
馒头哥当初进村,是因为身染恶疾。
他不愿意在家里等死,让亲人们看了难受。索性进了绝户村,能活一天是一天。没想到在村子里,恶疾莫名其妙的好了。
“阿鸣,我这几天听衙役说,村子里的人就算是出去,早晚也难逃一死,甚至可能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他询问孙长鸣,眼中藏着一丝期待。
他想借这个机会回家了,可是孙长鸣不能骗他。作为普通人,魔化的可能性不大,但真的难逃一死。
孙长鸣咬着牙,轻轻点了一下头。
良久之后,他听到馒头哥那边,传来一声死灰般的叹息。
然后,瘦瘦高高的他,裂开嘴笑了,装作毫不介意道:“那我就不回去了,我爹娘他们都以为我早死了,回去还让他们再伤心一遭。
我跟四叔一起挣钱,等我死了,你帮我把钱带回去。这是我拿命换来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孙长鸣心里难受:“我一定带到。”
这不是他第一次想帮村里人摆脱命运,他笃定:现在自己和妹妹已经不会三年便死,可自己是因为二弟的暖流,妹妹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很特殊。
所以怎样才能帮助乡亲们,孙长鸣也是一筹莫展。
传授他们修炼,显然是不行的。
顺山伯和包五爷的年纪差不多,俩老头倒是看得开。顺山伯道:“我也没几天活头了,阿鸣你杀了那魔物,也帮我报仇了。我也回去吧,帮老四和馒头多攒点钱。”
“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阿伯也不跟你客气,你帮我们跟县衙谈谈,再多给点钱。”
孙长鸣颔首:“我会的。”
包五爷哼着小曲儿,还是有几分遗憾的:“可惜啊,我铁鹤枪一脉的传承,就要从我老头子这里断绝了。”
他拉着孙长鸣,却贼眉鼠眼的瞥着旁边的孙长嫣:“阿鸣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手把式,不过长嫣这丫头……”
孙长嫣耳朵扑棱竖起来:“五爷爷,我也看不上的。”
听说练武好难,要吃很多苦苦的药材,我吃不下去的。
包五爷登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良久才苦笑摇头:“算啦,不强求了。”
可是孙长鸣却有另外一种想法,或者说是一个尝试:“五爷,您看馒头哥怎么样?”
虽说修行不能破解三年诅咒,但三年时间也是个概数,身强力壮的当然能活得长久一些。
“他?”包五爷扫了馒头哥一眼:“不教,教了也没用,早晚要死。”
孙长鸣摇头道:“您教给他,至少可以在村子里一直传下去。”
可是包五爷还是不大情愿,孙长鸣又劝了几句,包五爷索性挑明了道:“这小子当初能染上那种病,证明其品行不端!我铁鹤枪可不能传给这种人!”
馒头哥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老家伙土都埋到眉毛了,还要污人清白!”
包五爷嘿嘿冷笑:“那你跟阿鸣说说,你到底染得什么恶疾?”
他又用拐杖戳了一下孙长鸣:“捂住闺女的耳朵,别让她听。”
馒头哥一张脸憋得通红,孙长鸣大概猜到是什么了,赶紧捂住妹妹的耳朵,孙长嫣奇怪看着大哥,嘴里跟着被塞了一根地瓜干,她顿时也不问了,甜滋滋的嚼了起来。
“不怪我,是那女的勾引我,我哪知道她身上带着病呢……”馒头哥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他是真冤枉,孙长鸣从中说和,包五爷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不过这事儿双方都不大情愿。
包五爷总觉得馒头哥“德行有亏”,不是合适的衣钵传人。
馒头哥觉得你那两手把式就不咋地,门派让人灭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