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埋怨,嘴上答应着:“我在呢。”
喜子进来窑里,看到那位被他怀疑逃住宿费的男人也在窑里,心里不免打上了一个问号,老板和这个人是相识?
喜子把手里的钱放在桌上,说:“好说歹说,船老大不要运费。”
豆花叹一口气,说:“都是善良的人!”
就撇下大棒和喜子,风风火火赶到码头,船只已经走远,在汹涌的黄河上颠簸起伏,快速地顺流而下,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涛涛的黄河浪花之中。豆花站在码头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冲着顿失滔滔的黄河,扬起了她的右手。
再次回来客栈,大棒人不见了。豆花问喜子:“那个人哪里去了?”
喜子一脸懵逼,说:“刚刚还在呢。”
和喜子一道,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妥当,豆花呵欠连天,两张眼皮直往一起粘连。她连脸都没有顾上洗一把,就要上炕休息,昨晚实在是太过劳累了,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了。
可是,心里惦记着大棒,她怎么能睡得着呢?这个灰鬼,上哪去了?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迷迷糊糊之中,豆花感觉到脸上有虫子在蠕动。她微微睁开眼睛,大棒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荡。豆花伸出双手,就要去勾大棒的脖子。大棒叫了一声“姐”,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就把豆花抱在怀里。
豆花坐在炕上,大棒也盘膝而坐,他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盯着她的双眼,问:“你干的?”
刚才他出去转了一圈,得到了一个情报,昨晚有小鬼子的一艘铁壳子船遇袭,铁壳子船沉入河底,船上鬼子悉数落水,都被消灭。
大棒分析,豆花拉货的船只正好路过那片水域,加上他对豆花的了解,这事十有八九,脱不了她的干系。
一提起鬼子,豆花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她直视着大棒,把柔情化着了怒火,说:“狗日的们,痛快,一个个都像落水狗一样,真痛快!多亏了那些个船工兄弟。”
大棒就再次把豆花拥进怀里,深情地叫了声:“姐”,心里涌上了一股子敬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怕。
面对爱人的拥抱,豆花脉脉含情,她歪着脑袋,有点调皮地说:“我这是双喜临门,昨晚上消灭了一船小鬼子,今晚上消灭你狗日的一个。”
大棒看到豆花衣裳上的一点血迹,仍然心有余悸地说:“你胆子真大,面对小鬼子的铁壳子船,连我们正规部队都得慎之又慎,你和几个手无寸铁的船工,就敢去袭击鬼子的铁壳子船,想起来都要害怕。可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豆花说:“别看鬼子在岸上横行霸道,在水里,他们不堪一击。打鬼子,能叫冒险吗?我这不好好的吗?全须全尾地见到了你。”
大棒说:“我这次来执行一个任务,明天就得离开。”
豆花就搂紧了他,说:“我不让你走,陪着我,直到地老天荒。”
两人炕上说着情话,就听得喜子大声说话:“马营长来了,老板在呢,昨晚老板进货回来,正歇着呢。我领着您先看看货去。”然后又长长地吆喝一声:“马营长驾到——”
这是给豆花报信呢。
豆花忙把大棒藏进暗道里边,自己换了件袄子,双手拢着凌乱的头发,耷拉着鞋子,走出门来,站在台阶上,朗声说道:“马营长来了,快快进来,茶水早给您备下了。”
马营长也是有备而来,他仿佛一只长鼻子的狗,闻到腥味而来。刚刚得到情报,昨晚有一船鬼子遇袭,一船鬼子一个不留,船上设备不知去向。上峰命令下来,让他这个管河防的长官,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船上那些枪炮家什,宁可烂在河底,也不能让对岸的八路拿走。
从时间上推算,豆花的拉货船正好那个时辰从那里路过。他到不怀疑是豆花干的,她一个婆姨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哪里能有这么